“我到底算什么?!”
阿伯西的喊叫配着年幼声线显得毫无魄力,就像个没抢到玩具的三岁孩童在撒泼,那多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就这样,亚弗被丢了出去,阿伯西被下令软禁20天。
但阿伯西才不会乖乖听话,他攒着一肚子火,在这件事上铁了心要跟父亲反着来,下定决心如果父亲打自己,自己便是断骨头也打回去。
深夜,阿伯西用偷学的传送门悄悄出了别墅,他的直觉告诉他,亚弗一定就在附近,在等自己去找他。
他想大声呼喊亚弗的名字,但这样会被发现,他只好沿着周边,一棵树一棵树地找,大约找了两小时,他在一个脏兮兮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亚弗。
亚弗抱着膝盖,左脸肿了起来,一对殷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阿伯西,阿伯西再次被这双红眼睛迷住,也呆呆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着,倏地,亚弗一抽鼻子,哭了起来,阿伯西回过神,连忙帮他揩眼泪,将他揽进自己的怀抱,轻轻拍打后背。
“别哭,别哭······”阿伯西安慰着他,自己竟也鼻头发酸,“我来找你了,别哭。”
亚弗无助地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子倒映着星光:“少爷······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是······”阿伯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斟酌了一下措辞后坚定道,“你是我的陪读,是个天才!是个······眼睛很漂亮的天才!”
一个小孩绞尽脑汁也能只想出这些话,但听到的人好似感受到了莫大的安慰。
“那为什么我被赶出来了?”
阿伯西不假思索:“我爸也嫉妒你,怕你哪天比他还厉害篡他位!”
亚弗垂下头:“我不会篡位······”
“我知道!”阿伯西把他拉起来,“咱们回家,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留下来!”
见亚弗有点害怕,阿伯西用力将他拽了一把:“有我在呢,他要还敢打你我就打他!拼命也打他!”
亚弗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阿伯西,抹着眼泪,跟着阿伯西一前一后回了别墅。
但事不遂愿,二人在刚刚靠近别墅时就被那多发现,阿伯西挨了一巴掌被关进带有结界的房间,亚弗再次被丢了出去,并被警告再出现就砍了他的脑袋。
阿伯西仍旧没有认命,从床底拿出自己用的箭,徒手在墙上凿出一个洞,钻出房间,又把亚弗找回来。结果便是,亚弗差点被扭断脖子,再一次被扔了出去。
第三次,阿伯西用遁地魔法出门,结局还是一模一样。
第四次,阿伯西从房顶溜出去。
第五次、第六次,直到第七次,阿伯西决定带着亚弗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几步便被抓了回来,在这期间,他抱着亚弗死不撒手,仆人拿他没办法,叫来了那多。
那多手持一根木棍,准备对阿伯西来一次身体上的教育:“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今天要敢再护着他,你就不是我儿子!滚出这个家!”
“那我也把话撂下!”阿伯西下定决心要保住亚弗,“你要是赶走他,我就不是你儿子!一辈子不回这个家!”
“你!”那多气血上涌,顿时举起棍子就往阿伯西身上砸,阿伯西咬着牙受住,但绝不让棍子砸到亚弗身上。
当晚,全体仆从出动阻拦才没让那多把阿伯西打成残疾,那多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儿子下定决心干一件事,知道就算把亚弗丢得再远,这混小子也会想方设法找回来,便一个怒摔丢了手里断成两截的木棍,甩下一句“你迟早会后悔”后回了房,第二天便远走出差,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想管了。
阿伯西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陪读,亚弗也比以前更加用心地服侍他,谨言慎行,绝不惹出一点麻烦。
深夜,亚弗替阿伯西换下第三个灯芯,略带担心道:“少爷,该睡了,苦读也要有个度。”
阿伯西摆摆手:“你先睡把,我半小时后睡。”
亚弗摇摇头,也捧起一本书:“你不睡,我也不睡。”
阿伯西不再搭话,专心看书,过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以后别叫我少爷了。”
亚弗吓得手一抖,怕是阿伯西有了赶他走的意思,连忙准备下跪反省。
“干嘛?”阿伯西把亚弗拉起来。
“你要赶我走吗?你明明好不容易才把我留下来······”
“想什么呢。”阿伯西把书卷起来在他脑门上一敲,“我要你以后别叫少爷了,叫哥。”
“以后,我是你哥,你是我弟,你在我心里,就等于血缘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