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及肩膀一转,回转身来,和冯博文一样,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这可是白的!而且还有大半瓶!
料到两人会是这个表情,安好淡定望着冯博文:“不过,您得答应我,要是喝痛快了,可一定要帮我约到沈董,怎么样?”
楚及轻咳一声,安好不去看他,对着冯博文哈哈一笑:“行!这这这!安助理不止人长得漂亮,喝酒比男人还痛快!你要真能喝完这瓶不倒,我服你!”
听他这么一说,安好灿然一笑,不顾楚及的一声哎,仰头咕噜咕噜,像水一样灌进了大半瓶白酒,倒过来杵了两下,一抹嘴,嫣然一笑,把空瓶子冲冯博文扬了扬。
冯博文看呆了。
安好转身,像没事人一样坐回自己的座位,整个人轻轻靠在椅背上,冲一脸黑炭的楚及扬了扬眉,又向冯博文一歪头:“那我就等您消息了哦?”
事情到此而止,冯博文爽快加了安好的微信,表示就这两天一定帮着约到沈庆玉,然后安排了一个司机送两人回去。
司机进了驾驶室,安好记得楚及不喜欢坐后面,她自觉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刚想关门,楚及站在门边,探进身子看她:“往里点。”
安好嘴角一抽,赶紧挪了进去。
就算这回都想坐后面,喝多了,绕两步估计都没什么力气了。
司机问了下两人的情况,安排了先送安好,再送楚及之后,启动了发动机。
车子出了酒庄,开过一小段小路后,便进了大路。
初夏的夜,温度适宜,司机开得很稳。胃里翻江倒海,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不醉只是从来不曾倒下过,酒精给她的,全是内伤。
安好把车窗落下,进来的风让她舒服了些,她眼皮无意识耷拉了下来。
楚及一双长腿直接顶到了前面座椅背上,他靠坐着,扭头看旁边的安好:“还好吗?”
安好无力睁眼看他,但嘴还是硬着:“还好。”
车里一阵长久的沉默。
“为什么这么做?”过了一会,楚及低低的声音传来。
头特别特别疼、无法形容的疼、疼得她此时连唇都不想启开,忍了又忍,艰难开口说:“事儿要是成了,请我吃顿饭就行,地点我来挑。”
一张嘴都是酒气,安好觉得自己的全身神经都在抽搐。
她想吐。
司机找了个路边停下,安好摸索着想去开门,车门却被人从外面拉开。
楚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扶着她到路边,哇哇一顿吐之后,本以为会好受点,头却越发疼得厉害。
她不记得怎么上的车,也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床上,阳光洒了一地。
她爬到床头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上午10点了。她眯着眼,脑子顿时凝固了一瞬间。
扶额低头一看,身上还是那身全是酒味的衣服。
头还晕晕的,她脚步虚浮走到门口,一拉开房门,立刻认出来了。
这竟然是楚及家!
她对这里印象可太深了,这是二楼走廊,还有她曾经用过的洗手间,再往前尽头是洗衣房。
不得了!她明明记得楚及跟司机交待的是先送她回家啊。
难道是因为之后晕得太厉害,在车上睡着了,楚及没叫醒她?
不管了,反正她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不知道昨天楚及是怎么把她弄上床的呢?
一想到他很可能是抱着自己爬上楼梯,再把自己抱到床上,温柔地盖好被子,安好心里顿时觉得这酒醉得值了。
她头也不晕了,抿嘴倚在门边,一边脑补一边偷笑。
正笑着,余光一瞥,与一个清冷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楚及不知道什么上来了,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服,额头上绑了根头带,身上散发着清香,手里拿着一大玻璃杯子的水。
“怎、怎么我在这.......”她想笑又不敢笑,低头拿手腕盖着自己的鼻唇掩饰,不经意间又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宿醉味。
楚及没回答她的问题,捧着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进屋将水放在桌上:“我给你请假了,再喝点蜂蜜水,”他转身又往外走,“要是觉得好点了就去洗个澡,然后下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