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商鹤宁忽然回过神来,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把俞则桉给带上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她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恢复平静。
这一举动却被程学误会了,以为商鹤宁是在害羞,不免中心一喜,不等她回答就摆摆手,“算了算了,就不必回答了,我明日会回来的,你放心。”
他这样善解人意,阿宁会喜欢的......吧?
商鹤宁压根没把程学的话放在心上,也本就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她与俞则桉的关系,与程学这小子有什么关系?
“你还想明日?”她双手叉腰,“今天就给我过去,去山上砍一棵树来,然后刨成刨花,今天至少把树给我运到兔场里头去!”
程学虽然被凶,但还是喜滋滋的,心中颇为自得,觉得阿宁已经离不开自己了,忙不迭点头,“行,我这就去!”
程秀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她爹娘费了多少口舌,不管是软磨还是硬泡这小子都不肯从床上起来,这会儿商鹤宁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他就这样欣然同意了?
饶是她再迟钝也品出了一丝不对劲,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一会儿觉得有问题,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几个回合后头都痛了,程秀懒得思考了,直接拉着商鹤宁到角落询问她,“你和程学,你们俩......他......”因为思绪太乱她连话都说不清楚。
商鹤宁斩钉截铁,“不存在的,过去没有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我只是他的东家,他是我的伙计,仅此而已!”
程秀点点头,这下放心了,倒不是对商鹤宁不满意,一来嘛,她比程学大了两岁年龄不算太合适,另一方面嘛,她觉得她家这傻弟弟实在是配不上阿宁。
若说般配,程秀摸摸下巴,还是俞大人和阿宁更配!
程学拎着斧子上了山,商鹤宁与程秀告辞后也没有闲着,她打算趁着现在兔子数量不多,给兔舍来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虽说商鹤宁平时一向注重兔舍的卫生,但到底还是在过年时松懈了几分,每日除了必须的喂养和清粪,旁的工作都先丢在了一旁急着回家过节,所以仔细看,兔舍里头不少地方都有灰尘和污渍。
今日天气不错,商鹤宁把袖子挽到手臂上,扎着头巾说干就干。
许久没有开窗,商鹤宁一扇窗子一扇窗子擦干净再打开通风,这儿毕竟没什么油污,清扫起来十分方便。最难的是平日里堆粮草的地方,草料碎屑、兔子掉落的毛、灰尘还有各种不明物质混杂在一起。
商鹤宁弯下腰,想着索性一次性整理干净,便把粮草袋子一袋一袋搬到干净的地方。在搬最后几袋时,商鹤宁刚拎起一角,就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吱吱喳喳的,像是......
没等她把声音与本体匹配上,商鹤宁已经看到了一只迅速蹿动的黑色身影,一溜烟从袋子下方逃开,长长的尾巴跟方向盘似的摆动,因为慌不择路,差点从商鹤宁的鞋子上踩过去。
商鹤宁这辈子最怕老鼠,实在没忍住放声尖叫起来,又蹦又跳的生怕那老鼠又跑到自己身上来。
伴随着商鹤宁的尖叫声,整个兔舍都骚动起来,她是被老鼠吓着了,别的兔子则是被她的声音惊到了,一个个不安地也跑动起来。
商鹤宁只得强压住内心的不适,让自己不再发出声音,一边安抚兔子们,“行了行了,别怕,是老鼠,我一定帮你们赶出去!”
整理好心情,商鹤宁把剩下的粮草袋子全都挪到了另一头,这几个堆在底下的袋子不同程度遭受了老鼠的啃咬,一拎起来就零零碎碎掉了许多残渣下来,商鹤宁只觉得心痛,全都被这臭老鼠给糟蹋了!
扫到中途,商鹤宁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像是扫到了什么重物,她用扫帚拨开上面的草屑,看到六七只粉色的小东西躺在一起,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有了之前的视觉冲击,这会儿商鹤宁情绪还算稳定,甚至还用扫把拨了拨睡得正香的几只小畜生,“哟,长得还挺像兔崽子!”
她将几只小老鼠扫进畚箕中,一股脑儿倒在了正在看大门的小狗面前。
小狗很喜欢这几样小玩具,一会儿叼住不停甩来甩去,一会儿用脚踩着,听着小老鼠发出细嫩的“吱吱”呻吟。
商鹤宁只觉得汗毛倒竖,叮嘱小狗,“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别让他们跑了,知道么?”
狗子吠了两声,似乎是听懂了。
商鹤宁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回家叫了帮手过来再与那只大老鼠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