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鼻子小声嘟囔:“喜欢他的人才不止我一个呢。”
作为CP领磕员,她坚信孟擎才是最喜欢白蕴的人,以至于她从没想过,对偶像的喜欢是对情人的喜欢吗?
大多数人分不清楚。
只知道日日夜夜想念着TA,就算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了,也依然会想念TA。
哪怕亲眼看见白蕴一身生活化打扮、手拎垃圾、一头鸡窝毛出现在对门时,绵绵都感觉很想念他。
浓烈的爱意带来的思念不是药物可治疗的瘾,吃药就能缓一缓,更像是无法根治的绝症。
减虞漫不经心道:“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既然别人能当,你为什么不能。”
绵绵:“他女朋友才——”顿时眼睛瞪大,“等等,你怎么猜到那是……!!”
好险,差点就脱口而出白蕴的名字了。
她本以为减虞是在诈她,却不料减虞说:“楼下那辆布加迪是定制款,四个轮毂分别激光刻印了一个奖杯,再加上三个月前这款车的发布会就传出一位足球运动员预定了——猜到是白蕴很难吗?”
既然真猜到了,那就不算她泄密。
绵绵“蹭”地拉开椅子,坐在减虞身侧说道:“那车是别人送他的。”
这么说,是赫尔曼梵高的可能性最大。
她的语气有一些得意,因为白蕴只跟她说了,别人都不知道,减虞可能关注车,却也猜错了细节。
独享秘密的感觉真好。
减虞皱眉道:“你能不能吃完了再说。”
这都不忘记努力干饭,真不愧长的这身肉。
“好吧,减老师牛逼。”绵绵笑眯眯喝了一口汤,放下碗,见缝插针就是吹。
“那你就行行好,让我看监控嘛,我绝对不做坏事,就是想偶尔看看他。哎,你怎么吃半碗就不吃了,不合你口味?”
“吃饱了,下次少做点。”
“可是锅里还有剩的都没动呢——”
点到为止,减虞懒得搭理这些繁琐家务,打开手机放桌上。
楼梯里的灯光倒是功率很足,白朗朗照着瓷砖。
对面那扇门是新换的,门前也有装修痕迹,瓷砖颜色不同,而且砌了个缓坡,似乎家里住了老人需要用轮椅。
这两天进出的人没几个,白蕴中途只回来过一次,出现最多的是外卖。
饭点,对门一共开门拿了四次外卖,大包小包,还有火锅外送,人看来不少。
看到减虞这么配合,绵绵站起来给他深深鞠了一躬,当然,减虞及时闪身躲过去了。
手机留在那,绵绵研究了下,点开二维码。
只要用自己的扫一扫,就能获得临时监看权限。
而且还能录像!
饭菜余温渐渐消散,猪油花凝固,绵绵手机时刻不离,单手把盘子碗碟送去冰箱。
可冰箱容量不够。
这么多菜,难道倒掉吗?
望着锅里的豆角烀肉,她蓦地心生一计,将菜全部倒进大保鲜盒,用保鲜膜塑料袋封了好几层,准备拿到阳台窗台上,天然大冰箱不用白不用。
就在此时,手机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和门铃同步响了起来。
叮——
减虞吃了药刚窝进沙发,昏沉顿时一扫而空。
又是这个声音!
他右眼皮跳了一下,却见绵绵激动地冲出厨房,对他狂比手势。
有人来了!有人敲门!是对门的人!
是门铃声吗?
减虞白得吓人的脸色几乎与豆腐块沙发融为一体。
他的衣服颜色很深,衬得脸像是从雪里捧出来的那般冰凉。
监控显示是个比门框还高的男人,斜方肌拱成两座小山,工字背心,纹身大花臂,一条大裤衩,飞毛腿岔开着,满布鬃毛,大脚穿双局促的人字拖。
摄像头就在他头顶,清晰拍出他青黑的发茬,非常硬朗,鬓角剃得光光的,鼻梁贴着创口贴,皮肤粗糙,胡子约两毫米,从腮一直延伸到下巴。
凶悍粗犷的北方汉子。
但他是从对面那扇门走出来的,因此在绵绵眼里他简直是天使。
绵绵做好心理准备,打开门,刚想星星眼问是谁,那男人却蛮横地伸脚将门全部踢敞开。
难道是白蕴的保镖?
“你就是绵绵?”
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开口,整间客厅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
他的年纪不小了,音频极低,像琴弦机粗的低音贝斯,要用很大的手劲才拨得动,还自带一股发号施令的威严。
绵绵不自觉抱着门:“啊,我是,我是绵绵,你是……”
男人的形象把她吓到了。
靠,现在□□都不会这么打扮了吧,穿成这样不冷?
脖子上居然还有刀疤!
男人抬起眼皮,凌厉的目光左右一扫,客厅尽收眼底。
温馨偏少女风的布置,肉香到处飘,一只粉色毛绒拖鞋趴在沙发贵妃榻前的地毯上,另一只则不知道怎么飞到了加湿器旁边。
“就你一个人?”
他又问,并未回答绵绵的问话。
绵绵心道,你扫黄还是查户口啊,这么没礼貌。
但她毕竟还心存期望,没敢得罪人,便指着沙发说:“没有没有,还有我朋友在呢,你,你找谁?”
她踮脚偷偷冲男人身后那扇门里边望,不停地祈祷白蕴白蕴快出现,男人却用宽厚的胸膛一挡,递出一个信封。
绵绵接过来,发现信封装帧特别精美,金色雪梨纹,用一枚银色混闪粉的号角漆蜡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