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相干。
“我的是两颗门牙。”
大手双双放在大腿上,桌子挡住了,看不清他的动作。
暗影中,他冷静的侧脸与耳后闪电发型纹路有着相似的倨傲,方润娥百无聊赖地隔着古德看他,蓦地发现,那条闪电好像是疤……
耳后的疤痕,难道是手术疤吗。
又一想到裘徽的职业,门将,便也不稀奇了,
球场从不讲手下留情,能踢废一个是一个,门将常常要飞身扑救,迎面撞上对手大脚的鞋钉很容易伤到面部。
裘徽并不在意方润娥那赤裸裸的直视,他还在想打开彩蛋的那一刻。
题面如此简单。
牙齿,甚至还是门牙。
但他并不打算含糊过去。
猜出来了又怎样呢?
他淡淡垂眸,单眼皮收敛了他那颇感孤吝的目光。
前后才几分钟便轮到孔天为了,这多少让人感觉游戏的进度太快。
孔天为才不嫌快,他重重握着手中的徽章,在骨瓷碟上一划,声音很刺耳。
减虞不悦地抿了下嘴角。
“我是一枚徽章。”孔天为冷声道,“哼,万阙,你说你不是刻意安排的彩蛋,我看又在撒谎,否则,怎么偏偏我拿到的徽章上画了骷髅头跟骨头?你想暗示什么?”
万阙不客气地答道:“暗示你是个恶毒的人。”
“你!”孔天为气得肺要炸了,“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你……”
“说完了吗?”
减虞不耐烦道。
孔天为一怔,不解这文文静静的作家为何突然发难。
别人说都没意见,偏偏自己说,他就抢着跳出来。
对,这人也是万阙找来的,他是帮凶!
孔天为忍下一口气。
减虞道:“我拿到的是一本微型盲文书,《圣赫勒拿岛回忆录》,谨防对部分人来说太难,补充一句,这本是拿破仑亲笔回忆录。”
万阙赞道:“不愧是作家,博览群书还能读懂原文,这游戏对你来说恐怕很无聊了。”
减虞礼貌道:“还行,比看人表演地板绝活有意思点。”
绵绵对孔天为也很有意见,一听,就知道减虞是在阴阳孔天为。
她可不想听孔天为咋咋呼呼找减虞的麻烦,刚想说话,忽然想到什么,赶忙捂住了嘴。
好险。
一秒,两秒,三秒,大家耐心等待。
白蕴率先惊奇道:“啊,原来你就是‘人’!”
绵绵猛点头,手还捂着,露出一双欣喜的圆眼睛。
只要白蕴跟她说话,她都幸福疯了。
可惜她抽中了唯一的“人”牌,没法表现她聪明伶俐的口舌,唉。
方润娥道:“哇哦,怪不得刚刚白栾哥说你暴露了。”她挑衅朝亲哥抬下巴,“服了吧?你还说她是鬼。”
原来绵绵刚才故意提问,就是为了提醒大家别都按“瞳仁”选。
方君正道:“附和我的还有你男朋友,骂我就是骂他。”说罢指白蕴。
一句话成功令方润娥和孟擎双双变了脸色。
方润娥咬了咬牙,在桌子底下狠狠拧方君正大腿,方君正保持微笑,装模作样的,孟擎靠在椅子上,抬头,目光阴狠,与方君正短兵相接。
谁都看得出来,孟擎对白蕴是来真的。
也许那场惊天动地的BE只是障眼法吧,孟擎喜欢白蕴,几乎无遮无拦。
关键是,白蕴真的喜欢孟擎吗?
或者是,白蕴还喜欢孟擎吗?
白栾又被迫做了那个破局的人,他咳嗽两声,孟擎才不情不愿地扯了扯嘴角。
“到我了,我刚仔细看了下‘舌头’,确定是一卷残缺的钱,英镑,至于真钱□□,我也分不清。”
他耸耸肩,干净利落的描述。
倒也没人嫌他说得太简单,钱么,除非是很特殊的面额,否则无论哪幅画都能套进去对应。
就算白栾是故意不说,那也没办法,难道就能直接猜出他是神是鬼?
还不如等孟擎和白蕴说话,赶紧进入第二轮。
孟擎道:“我是一缕长头发。”
白蕴见没人出声,迫不及待紧接着说:“我是一个很小的马鞍,嗯,应该是马鞍吧。”
孟擎奉承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白蕴烦死了:“滚滚滚。”
“马鞍?马鞍很大的,你也是等比例缩小的吗?”
白蕴摇了摇彩蛋。
“也许是,我不确定,是一个很小铁环,嗯怎么说呢。”白蕴面向方润娥,“造型像你前几天扔沙发上的三角内裤。”
孟擎彻底脸黑了。
绵绵心死了。
减虞:?
白蕴后来回过方家?
白栾心知白蕴也没见过世面,虽出身贫穷,却没干过苦力活,意思意思上了几年学就去踢球了,很多东西都不认识。
说白了,跟孟擎半斤八两,
唯一比孟擎好的,是白蕴还会努力买点钻石名表,顺带了解些奢侈品的历史。
并非为了装逼,而是为了熏陶一下土狗细胞。
而且,白蕴隔三差五还得买点昂贵的礼物送给方润娥——
这可是孟擎的逆鳞,一提就翻脸。
听说他的工资都固定打给白蕴,由理财顾问打理了,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要回来。
结果白蕴自己作死非要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