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人肚子破了个大洞,肠子拖了满地,小玉离八风不动,十分淡定的把肠子塞回去,干脆利落一顿操作把肚皮缝上,那人就好了。”戴凌若添油加醋道。
“是么。”沈穆摸了摸楚玉离的脑袋,笑的像个和善的老父亲:“那以后我若肚子也被捅穿了洞,小玉离也亲自帮我缝上,好不好?”
“你胡说什么。”这话听得楚玉离心惊胆战,“你功夫天下第一,没人伤得了你。”
沈穆哈哈一笑,“也就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敢说这话。江湖世外高人多了去了,哪轮得到我做天下第一?”
“你就是。”楚玉离心想,“反正在我所能见的天下里,你永远是第一,谁也不准打倒你。”
经此一次偷袭,敌军终于肯消停了。夜里,沈穆去军营里巡视布置,让楚玉离待在营帐里等他回来后一起吃饭,楚玉离却偏要扯着他的衣角,跟着沈穆一起出去吹风受冻,简直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从小跟屁虫变成了大跟屁虫。
军营里伤亡很多,二重关西南面的墙垛塌了一角,沈穆去了现场亲自盯着,将缺损的防卫布置都补上。
沈穆便顺道跟他讲城防应该怎样布置,兵马如何分布最合理,哪里是城墙薄弱点,哪里可以设炮台,哪里因着城关构架导致风向改变,最适宜射箭……楚玉离仔仔细细看着听着,一晚上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夜半,峡谷深处的关隘里终于安静了,不再是终日战鼓喧鸣。立在高耸的城墙之上眺望远方,一片漆黑,只有天幕尽头寥寥星光闪烁,周遭万籁俱寂。
沈穆最后将夜里巡班的事务吩咐下去,总算忙完了今夜的事,可以回去吃些热乎的,暂时歇一下了。
楚玉离就在一旁静静等他,此刻才道:“沈穆,今日是大年初二。”
沈穆顿了顿,“是。”
“大过年的还在打仗,这可真是头一回。这群作死的狗东西。”沈穆心里暗暗问候了耶律氏的十八辈祖宗,顺手拢了楚玉离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走,回营帐去,昨儿没能好好过年,今夜就当是把除夕给补上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