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有一张床,王爷让我和小汤圆睡哪儿呀。”
“所以呢?”
“咱们仨挤一起睡?这可不行啊!”
“我们一家人,肯定是要同床共枕的!”宁秦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直接把白悦拖进了房间。
他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白悦根本就抵挡不住。
下一刻,她便看到了宁仲辛和宁秦贝,“父子”并排躺在床上,两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宁秦贝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白悦躺上来。
宁仲辛得意地笑着,甚至抱着宁秦贝往里面去去,给她留出了更多的空间。
丫鬟们关上门,白悦环视一圈,房间里除了床没有任何能躺着睡觉的地方,她发现自己想睡觉只能去床上,否则就只有站一晚或者去凉亭睡。
她有些疑惑,古代的人,不是都很封建,很保守吗?怎么就不在乎礼数,同床共枕了?
宁秦贝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白悦还没有躺下,他就靠在宁仲辛的怀里呼呼睡着了。
白悦不忍再折腾把他弄醒,听话的爬到床上,挨着他们躺下。
宁仲辛欣慰的瞥了她一眼,将烛火吹灭,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房间里很安静,但是白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动着,就像是有人在打鼓一样。
她小声地喘着气,用手捂着胸口,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但是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悦悦,你怎么了,还没睡着?”暗处,宁仲辛开口道。
“没什么,可能时辰尚早,还不想睡。”白悦闷闷不乐的说。
“你是不是生病了?”宁仲辛有些不放心地问。
他这么一问,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是有些发烫,她愣了一下。
“你今天掉进水里了,是不是着凉感染风寒了?”
宁仲辛越过中间的小汤圆,一手搭上她的额头,给她量着温度。
还好,一切都很正常。
她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煮过的蛋。
她将宁仲辛的手从自己额上拿开,低声责备道:“你还不赶紧睡觉,别把秦贝给惊醒了。”撩起被子,宁秦贝用脸摩擦着白悦的胳膊,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哼声。
白悦看到他那张睡得正香的小脸,闭着眼睛。
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感觉有个小孩在自己身边,似乎也挺好的。
而宁仲辛……最近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
就这样,她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白悦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她从床上爬起来。
缓缓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看。
宁秦贝还在呼呼大睡,不过似乎也被外界的动静波及到了,他把头埋在被窝里,眉头紧锁。
倒是宁仲辛,不知所踪。
“那臭娘们在里面吗?”一道刺耳的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白悦太熟悉这个声音的主人了。
宁秦贝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娘亲,你怎么骂人啊。”
白悦在宁秦贝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安慰道,“不是娘亲,是外面有个坏人来闹事,你乖乖睡觉,娘亲去把坏人赶跑再回来陪你。”
等他平静了,白悦才披上一件衣袍,快速的洗漱一番,这才走出房间。
-
今天一大早,兰若就急匆匆地跑去跟嫣然说白悦昨晚是与宁仲辛同床共枕的,肖王府里很多人都知情。
正说着,嫣然便将皇后赏赐的一支金镶玉雀钗,摔得粉碎。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悦会如此不要脸,死皮赖脸地往别的男人身上凑,宁仲辛居然还真的会看上这种卑贱之人。
-
此时白悦已经走出了屋子,长长的黑发被一条红绳随意的束在脑后,身上还穿着宁仲辛给她定做的那身衣裳。
虽然没有打扮,但是她的气质,却是如此的光彩夺目。
曹叔与卓格冷着一张脸,挡住了嫣然的去路,而宁仲辛则是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当嫣然看到白悦“衣衫不整”的走出宁仲辛的卧房时,她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是为了让宁仲辛可以多看她几眼,她曾经不被允许进的房间,白悦竟然可以随便进出,还光明正大的跟她梦寐以求的男人睡在一起。
太不公平了。
“臭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她来的时候还那么嚣张,现在亲眼看到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白悦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为她感到惋惜。
还不都是因为情之一字,求而不得的那一方永远都是卑微的。
如果换做是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嫣然,该看的都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宁仲辛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刚起床,懒洋洋的,丝毫不在意嫣然的无理取闹。
“宁仲辛……”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僵住了,看向宁仲辛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就凭她,也配?”她的手止不住的发抖,一股强烈的悲痛传遍了她的全身。
如果不是她强行保持着平衡,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她宁可宁仲辛把白悦当做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总有一天能等到他厌倦,她总会有机会得到他的心。
然而宁仲辛的回答,却令嫣然大失所望:“我看,她才是我现在最适合一起过日子的人选。”
不光是嫣然,就连站在门边的白悦,都被惊了一跳。
“我是成均王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算是皇后太后,也不敢随意慢待我,她一个厨娘好在哪里?你在淮南带回来的臭鱼,也配跟我比?当初你拒绝赐婚是不是因为你早就喜欢上她了!”
“难不成肖王爷真的这么浅薄,吃了几盘她做的菜,就被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嫣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剑,刺向两人。
“臭鱼?”白悦眉梢一挑,斜睨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缓缓朝嫣然走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嫣然郡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凭什么不能比你有资格站在肖王身边。”
嫣然一滞,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白悦会这样跟她说话。
之前两人交手的时候,白悦都是故意退让,不想跟她计较,这才让嫣然觉得她好欺负。
不过,既然今天她来王府,白悦必须把这件事了结了,不然嫣然要是暗中做手脚,那淮南鱼铺的生意就没法做下去了。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把肖王大哥给骗了!”
“错!”白悦大吼一声,步步紧逼,“王爷爱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很清楚这一点,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白悦本来就比她高上半个头,现在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