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仲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低声道:“待会儿,我率人与他们一战,你趁乱找机会逃走。”
白悦白了一张脸,没了力气,“王爷,您就别担心我了。你一定要活着,平安回到京城。”
“一百两黄金啊,一起上,弄死他!”太河县县令根本不给他们多说话的时间,直接带着刀剑冲了上来。
宁仲辛就像是一尊杀戮机器,但凡接近他的人,都是一剑一个,没有任何犹豫。
很快,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还有他自己和其他人的。
白悦看着他越来越吃力,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担心之色。
宁仲辛的背后,忽然出现一人,一剑刺来,白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喊一声:“小心!”
宁仲辛见机得快,一剑刺出,正中对方心口。
饶是如此,宁仲辛也受到一点轻伤,手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人数也在不断减少。
白悦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要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了吗?
这个自顾不暇的男人,甚至从来没有松开过自己的手。
白悦拿起地上的兵器,和宁仲辛一样,对着对方就是一通乱捅。虽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击中目标,但也能让他轻松不少。
“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我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太河县的县令,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宁仲辛瞪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还不知道是谁先死。”
他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应该是朱将军派来的人。只要多撑一段时间,他们就能活命。
“我就直说了,你死在这里,就像死了一只蚂蚁。”太河县令迟疑片刻,见宁仲辛是在使缓兵之计,便叫来身边一名军士,吩咐道:“给我宰了他。”
许是被宁仲辛的目光吓到,侍卫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可一百两黄金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拼。
随着他的脚步,宁仲辛手中的兵器也越来越紧。如果他敢上前,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就在他准备开打的时候,一只羽箭从天而降,正中那名士兵的手臂,那名士兵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太河县县令被突然射来的一箭,惊的瘫倒在地,这件事情他做的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而是想要悄无声息的杀掉宁仲辛,却没有人知道。
一旦被人知道他杀的人是王爷,他的脑袋就不保了。
太河县令闭上双眼,面色狰狞,“快,动手杀了他!”
白将军的动作很快,还没等他们出手,就已经到了近前。一杆长枪,直接将太河县的县令给挑翻在地,“大胆!连当朝王爷都敢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从县衙里借兵!”
这一声叱喝,有如一道惊雷,直击太河县县令,使他不敢作声。
其他的将士一听他们要杀的是王爷,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不敢轻举妄动。
白将军一把将太河县的县令捆了起来,扔给了宁仲辛,说,“让王爷受惊了。”
“白将军无需多礼,今日,我欠你一份恩情。”
幸好白大将军为人正直,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辈,见宁仲辛受了伤,就将他送到了营地,让军医给他处理伤口。
宁仲辛身上的伤势,大多都是皮外伤,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去审问太河县的县令。
他脸色苍白,被朱将军五花大绑,扔进军营,命人看管。
在得知宁仲辛的到来后,他就躲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
宁仲辛面色一寒,直入主题,“是何人所托?”
“没什么人,就是王爷害得小的失了官,小的想出口恶气。”太河县令死咬着牙不说。
“你不过一县之长,背后无人指使,你能调动五万大军?”宁仲辛冷着一张脸,戳破了他的美梦,“若是你说出实情,我可以考虑放你和家人一条生路。”
宁仲辛的话落下,太河县的县令连忙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狂笑道:“你是不是在骗我?王爷怎么会知道我一家人的下落,我已经将他们转移到了安全之地,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宁仲辛眼神一冷,拍了拍手:“来人,将他们带过来。”
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被五花大绑,押到了太河县的县令跟前。
宁仲辛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几个人,可是你的妻子,你的儿子?”
太河县的县令,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死路一条,事情败露,永威侯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家人的。
“我说出来,王爷当真会饶我一家人的命?”太河县令哭得眼泪都出来了,眼中满是懊悔。
宁仲辛吩咐下人将县令一家人带走,然后轻轻颔首,“你若如实相告,便可保一家平安。”
“这是永威侯的意思。”太河县令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就连操练禁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宁仲辛平静地听着,“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王爷,小人所言句句是真,如有半句虚言,必杀无赦。”只是双手被缚,无法起誓。
“那你有什么证明?”宁仲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实物。
太河县令神色一凝,“之前那些往来书信,恐怕会被人查出来,因此我全部烧毁了。”
“可是王爷,小的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的确与永威侯有关。”
宁仲辛想了想,这人胆子很小,生怕自己的亲人被杀,所以不会撒谎。而他所说的,也与自己先前所想的差不多。
“是真是假,等我们进京,见了永威侯,我就知道了。”宁仲辛要将太河县的县令,作为人证,送回京城。
并将他暂时托付给自己的亲兵看管。
太河县的县令不肯离开,说什么也要再见一见自己的家人,确保他们平安。
“王爷,你确定要护着我们一家人?”他也知道,一旦进入京城,他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亲人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