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赫西尔痛苦的反应和苏不太一样。

她不休息，也好像不需要被安慰。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书店照常开业，赫西尔也开始继续正常工作。

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在假装正常，但是那毕竟是假的，她不能真的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为这件事，苏专门跑了一趟布鲁德海文。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义务，所以我只是来求助，或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报酬，”苏在一个屋顶上抓住了夜翼，面具遮挡着她的脸，但是语气相当严肃，“所以拜托你去劝劝赫西尔。”

反正她是劝不动。

赫西尔太了解她了，苏开口还没三个字，赫西尔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直接就是一句绝杀：“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然后就把话题直接带向别的方向。

关键她说的还是挺重要的事，苏又不能不听，导致她根本劝不上一句话，就直接被迫商量正事去了。

后来诺菲勒小姐发现委婉是没用的，于是更改策略，决定采用直接进攻的方式。

结果被赫西尔以柔化刚解决掉了。

“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我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觉得还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毕竟最终这些事也只能由我自己来处理掉，不是吗？如果我无法说服我自己，那一切都是没用的。”

赫西尔温和地微笑着说道。

可怜的诺菲勒小姐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赫西尔带走节奏了，然后话题再次被转移到了别地方去。

在尝试多次无果后，苏算是明白了，这活自己是干不了一点，必须要交给别人来做了。

聪明的变种人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首先排除了蝙蝠侠，然后思考了一大堆人，最后的决定是让夜翼来劝。

他跟赫西尔的关系目前比较暧昧，又是那件事的亲历者，还是比较能说得上话的。

再说夜翼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劝赫西尔也完全没问题，更别说这人说话还好听，不像蝙蝠侠那样跟审讯犯人一样。

于是苏先去了一趟钟塔，在神谕那确定了夜翼最近没什么事，随后立即动身来布鲁德海文找他帮忙。

夜翼对此只是很短暂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同意了苏的请求，他原本也有想去看望赫西尔的想法，只是他最近离开的时间有点长，“大扫除”之后还有一些不安分的家伙需要收拾，所以一直忙得腾不出手。

刚好苏提到了这件事，于是夜翼当晚就过去了。

……

-

夜翼到的时候，刚好看见赫西尔在把装着药剂的瓶子放进一个小篮子里，她身后飘着超人，人间之神在看见夜翼到来后，给了他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

赫西尔也注意到了夜翼，她只是简单地点点头，就继续对着超人叮嘱：“塞尔拉药剂……就是紫色那瓶，不要和那瓶绿色的药剂混着喝，两种药剂混合会起不良反应，你喝完第一种之后隔上十分钟左右喝第二种，两瓶都是一天三次，篮子里是三天的量，粉色那瓶，一天一次，最好中午喝，不然就等落日的时候喝，没有落日的话就半夜的时候喝，这三个时候是疗效最好的，篮子里是五天的量……嗯，我给你写个纸条吧，你看上去已经被我绕晕了。”

超人确实已经快被绕晕了，赫西尔让他喝药的规律就跟做逻辑题一样，哪个颜色和那个颜色要一起喝，哪个颜色要在什么时候喝，哪个颜色要隔几天喝，关键是有的药剂颜色是一样的，但用处完全不一样，还得辨认后分开喝。

超级大脑不是不能处理这些信息，但是炼金术师的语速很快，而且超人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药剂是要配合着不同的亮度、时间、地点喝的。

“其实还有星象、潮汐、气味……但是总不能对你一个病人要求太高，”赫西尔看出了超人的想法，安慰了他一句，“别担心自己能不能喝对的问题，蝙蝠侠之前也是这么喝的。”

超人瞳孔地震。

倒是夜翼笑出了声。

人间之神迷茫地看向夜翼，“这是真的吗？”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可置信，完全想不到自己的搭档冷着一张脸分辨这些花花绿绿的药剂，然后一口闷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是阿福全部准备好了的，他只需要喝就行了。”夜翼说这话的口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件事给可怜的记者先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有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