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铺子最出名的是炒鳝面。卢晓晓点了碗炒鳝面,卢二娘子点了碗素面,花了四十文钱,两碗面赶上干一日短工的钱了。
铺子不大,做面杀鱼的档口就在店铺的一角,坐在店里能看到老板的动作。
只见店老板把盆里的鳝鱼捞出洗净,去除头尾后,对半切开,再剁成寸余长的鳝鱼段。锅中加入两大匙油,放入切好的鳝鱼段爆炒,又加入调料,大火快速翻炒。
香味很快地传了过来,卢晓晓闻了闻,应是放的姜末、茱萸。最后老板拿着一小壶往上一淋,滋地一声冒起白烟,再翻炒一二就起锅了。
然后老板又煮面条,煮完之后用筷子将面条挑入盛着水的盆中,晃开,再夹到漏勺里沥干水分,倒入碗中,加入喷香的芝麻香油拌匀。
然后又重新起锅,用爆炒鳝鱼剩的油爆香姜末、蒜末等调料,加入煮好的面条,再加入鳝鱼段翻炒,放入适量的盐和酱油,最后加入切好的韭黄,继续翻炒,炒至韭黄断生,香气冒出就起锅,起锅前再撒上一把切碎的小葱。
一锅炒鳝面分给了五位客人,等炒鳝面端上来,只见碗里葱绿,韭黄,色泽油亮的鳝鱼段在根根分明的面条中,令人垂涎欲滴。
卢晓晓给卢二娘子夹了两筷子的鳝鱼面,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鳝鱼爆得恰到好处,鲜香味浓,肥而不腻,面条柔韧爽滑,味道极好,不亏是江大爷推荐的。
自打卢晓晓打算开铺子,就没少向镇上的老餮江大爷打听镇上的吃食。
两人吃了面,就回了家。
又过了一日,卢大贵从镇上赶回了一辆骡子车,回来时还特地经过了赵大妞家。
卢大贵买的骡子外形匀称,肌肉坚实,毛光皮亮,足足花了十二贯钱。
见卢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村里的好些人都后悔没提前跟卢家说亲,叫一个外村的姑娘占了先,有那不讲究,更是直接托了媒婆上门。
赵大妞怕到手的鸭子飞了,次日一大早就回了赵家村,让她兄嫂赶紧把两人的亲事定下来。
杏花爹娘还惦记着牙婆说的五十两银子呢,可左等右等都不见牙婆来,把赵大妞打发了回去,便去镇上寻了牙婆。
这牙婆本不欲理会两人,可杏花爹不会看人脸色,一个劲地催促牙婆去找行商多要些钱,又说他女儿可是有好人家等着娶呢!
牙婆简直是气笑了,上回的母女俩会做人,虽说没促成买卖,人也给了十个子的茶水费,要跟赵家这样的人做亲家,真是倒大霉了。照她说,这样的婚事黄了也不可惜。
牙婆心生一计,道,“这胡商人还在外边走货呢,等过几日回来了,我再去问问,您若是着急,便许给那好人家呗!这有的是人想过那好日子,要不是看你家女儿模样好,哪能轮到她这什么都不会的乡下姑娘!”
“不急,不急,我们等您消息呐!”杏花爹忙不迭地答应道,又是一通赔笑。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贬低踩他,他就越是上赶着。
“我可说好了,这人挑出来之后也是要给胡商人看过才行,他要是不满意,我可管不着。唉,可怜我老婆子帮你们这忙上忙下的,天天连个茶水都没得喝。”
杏花爹扯了扯杏花娘,杏花娘咬了咬牙,从袖口掏出了五个钱塞到了牙婆手中,道,“这钱您拿去买杯饮子,润润喉,甜甜嘴,胡商人那边劳您给美言几句了。”
“不是我夸,我们家杏花那样貌是没得说的,十里八乡都寻不着这样标致的姑娘,这事若是成了,我们给您包个大红封,价格方面还赖您给提一提。”杏花爹可没忘记要抬价。
牙婆只胡口答应,也不管这赵家夫妇回去后,是如何着急地抓嘴挠腮,茶饭不思。
又说卢家这边,村里人人都知道卢家人要搬到镇上开铺子了,赵云霞这些日子靠捡酸枣攒了些钱,便想问问卢晓晓往后如何送酸枣,知味斋也在收酸枣,但她还是更想卖给卢晓晓。
瞅着过了晚食的点,赵云霞就牵着柱子过来了,“晓晓,这会可得闲?”
“嫂子,快进来坐。”说话间,卢晓晓回屋拿了些酸枣糕给柱子。
“晓晓,你们到镇上开铺子,往后酸枣如何送给你们?”
“往后我爹隔两日就会回村里拉些菜到镇上,到时候到您家取。”
“那可用得着一些山里的野菜、野笋、山菇?开铺子用的材料多吧?”酸枣快没了,若是能收山货就好了。
“要的,要的,就是现如今还没有想好卖什么,若是要收山货,我定还会找你的。”卢晓晓肯定道。
铺子上卖什么确实是卢晓晓如今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