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带她到的院墙还挺有讲究,这里属于前院,就算从这里出来被人发现,可以用“出来透气”的借口打发。
她一路走到前厅,在门口看到一大片空座。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对着谭潇问道:“这是处理好了?”
谭潇凑过来小声道:“两位大人醉酒后打起来了,说是因为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现在已经被带去别处处理伤口了。”
“哦。”谭漓应道。
朝堂上的事情。如今棘手的事情都已经在处理,能有怨言的恐怕只有叛军处理结果的事情。萧辰毅没回来之前,朝中因为这件事真是各有各的看法,多日争执不下,虽然后来萧辰毅回来了,但他说的话也不是谁都听的。
今日这场闹剧,真是永亲王的无妄之灾。
谭漓在宴会上坐了一会,大家都开始陆续离开。
谭漓看着前面父亲的座位上空空如也,不知道父亲去哪里喝酒了。
“我们回去吧。”谭潇凑过来道。
“嗯。”她站起身,犹豫道:“我们要不要通知一声。”她看向不远处的王妃,她正与身边几位夫人说话。
“不用,母亲离开的时候会说的。”谭潇道。
谭漓看了看周围的座位,上面大多没了人。谭府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谭沁的位置早早便空了,二夫人坐在其他地方和夫人们聊天。
“走吧。”谭潇催促道。
“嗯。”
谭漓跟着谭潇走到府门口,见马车已经安顿妥当,看来谭潇早已做好了准备。她走向自己的马车,站在台子上,忽然发现前面马车边的谭潇还站在原地。她不由问道:“怎么了?”话一说完,她目光透过谭潇,看到站在她身侧的萧辰毅,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没管谭潇有没有回答自己,兀自进了马车。
萧辰毅在谭漓进马车的那一刻,抬头朝她看去,眼中探究的目光没有掩饰,直直朝谭漓背后射|去,被落下来的车帘挡住。
他察觉到身边人朝自己看过来的动作,转移目光,看着身前的谭潇。
谭漓的马车摇摇晃晃从他们身边擦过。谭漓掀开车窗帘,从里面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站在马车边互相对视的谭潇和萧辰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失落的情绪。
没来由,莫名的。
原文男女主的身影在谭漓眼中渐渐后移,两人般配的身影让谭漓不由探出头朝车后望去。
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他们会是将来新皇朝的帝后,开辟国家新的风貌。
八月的月亮带着一股清冷的味道,悬挂在天边,照进室内的清晖清澈又冰冷。
谭漓躺在床上已经很久了,久到自己都认为往日的现在自己应当已经睡着了才对。
她翻身转过来,看向在床边落下的床帐,纱幔堆叠,层层的堆积在床榻上。月光照进室内,从里面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的光。她抬手举着床帐的一侧,看着微微明亮的室内。
月光照在地上,明净一片。
顺着光束朝窗口边看去,好像能看到窗外干干净净的天空,万里无云。
她烦得睡不着,索性走下来,打开窗户,真切地看着天空和照在身上的月光。
“他,回去的途中会不会有危险?会被人发现吗?”谭漓在心中无声问道。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自是无人回应。
清澈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让原本白皙的侧脸更加剔透,表面附着着光辉,被月光一照,似乎散发着弱小的光。漆黑的头发垂在耳边两侧,浓密纤长的睫毛落在眼睛上形成一道黑晕。
谭漓很想知道,他去永亲王书房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若他怀疑王爷与忠远伯的死有关系,那陛下与王爷关系密切,恐怕也逃过不掉干系。
此时,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风,迎面吹进来,垂在耳边的碎发被风一吹,朝后飞去,飘逸在空中。
“算了。”不想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底呢,要是一直这么胡思乱想,以后还睡不睡了。
她心中憋着气,放下窗边的木拴,走到床榻上躺下,将被子举过头顶,把整个人盖住。
虽是这么说,但脑中活跃的思绪可没那么容易停下来。
谭漓在黑暗中忽然睁开眼。原文最后的时候顾凌是站在皇帝身前保护他的。这个举动是不是可以从侧面说明王爷与忠远伯的事情无关,从而陛下也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若是顾凌知道真相,是不可能继续保护皇帝的,所以这么一看,王爷与忠远伯的事情或许真的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