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解掉第一粒扣子,青年脸颊泛起红晕。
“这不也是?”奚江一脸莫名,眼神格外正气,“把这些关卡全过了,到时候本少会亲自检查,最好别让我找到偷漏的。”
这可是奚江精挑细选出来的,难玩榜第一,对比了十几款,绝对够刁钻。
空气有一瞬沉默。
余粟直勾勾地看过来,眼神里头的深意奚江读不懂。
但不妨碍他睡觉,男生自顾自翻了个身,滚到中间位置霸占了整张床。
“好好玩,没过今晚别想睡。”
以为是什么新把戏,余粟没动,隔了一会儿奚江依旧躺得好好的,甚至出声催促:“快点啊,等什么呢你?”
“……”
余粟这才捡起平板。
怕他偷懒,特意盯梢的奚江没过几分钟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正打算闭眼眯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
“谁这么没长眼!”
屋外那人似乎极有耐心,敲门声有序不断。奚江被烦得不行,拧起眉头差使余粟,“去开门,让他们滚。”
余粟听话的走了过去,背过身拧门把的同时将上衣扣子又解了几颗。与屋外人正面对上,触及到对方长相时,青年瞳仁缩顿,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他目光不自然地闪躲避开,摆出一副畏缩无措的样子。
半天没听见人说话,还以为是狐朋狗友过来闹,奚江蹭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就往门口走,不忘挖苦几句:“要你办点事没一件能成的,就你这点服务,上本少爷的床都不够格。”
严赫听着额头淌下一溜汗,他不敢看身前人的神情,躲在后头在心里为奚江祈祷。
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从刚某个高端场合离开,不见一丝褶痕的高定,设计上的剪裁将他优越的宽肩窄腰烘托得很完美。
见到熟悉的身影,男人笑眼弯弯。
“江江,还不快点过来。”
外人听来和煦亲切的话语,奚江品出了一丝威胁。
脚好似黏在了地板上,奚江笑容有些勉强,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哥。”
奚俞耐心等着人自己过来,无视了门侧让出位置的青年。
余光扫到奚江没穿鞋的双脚,余粟就近从柜子里拿出双包装干净的拖鞋拆开,蹲下放好位置,余粟刚抬头还没开口,奚江就越过他,扑进了门外人的怀里。
“哥,你怎么过来了?”
明明记得对方这半个月都在外市考察开会,奚江借着人看不到的角度,冲严赫狠瞪了好几眼。
这小子居然连信都不报一个。
“好玩么?”抚平男生脑后微翘的几缕碎发,奚俞拉开点距离,曲指不轻不重地敲在他额头,“鞋都不穿。”
“哥你等等。”奚江立马蹬蹬跑回去,乖乖穿了鞋回来。
“好了,跟我回家。”牵住他垂在一侧的手,奚俞带着人往外要走。
奚江全程都没有反抗的意思。
奚家老一辈都退居幕后,奚俞是正儿八经的掌权人,倒也不是多怕这个哥哥,只是自己的财政全握在对方手里,奚江得老实做人。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关合,余粟没有收回视线,顶灯光线扫在青年浓密的眼睫处,落下阴影,侧脸笼罩了层冷然。
“你小子倒是运气好。”
严赫没跟着他们,特意走在后头。见人还望着那个方向没回神,他忍不住讥讽道:“别把自己当回事,钱会直接汇给你,可以滚了。”
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余粟甚至连眼神都没分过来一丝。
面色冷淡的退回了房间,男人反手重新将门关上。
被门板挡住,严赫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有病才走远。
房间里恢复了冷清。像是对方毫不在意的离去,连独属于他身上的气味也消散干净,只能从还凌乱的床窥见他躺过的痕迹。
余粟没有躺上去,他屈腿靠坐在床旁,手边是那双没被需要的拖鞋,男人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