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宁在旁边看的眼睛要滴血,可是她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姜妩或是温扶砚做什么。
就连柳相宁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嫉恨的情绪会这么不受控制。
她都是皇帝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柳相宁把所有的怨恨情绪全都抛给温扶砚。
姜妩不太适应的扭了一下腰,谁料却感受到温扶砚扶着腰肢的那只手其实在颤抖。
这下姜妩老实了,只是红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听到柳相宁缓缓开口:“不知道陛下对于杬州罢考的事情,真的只派一个女官去吗?”
柳相宁说这话可不是打算帮忙,她在这件事上要完全隐身,只有让温扶砚意识到只有她这个丞相才是能干实事的。
温扶砚才不敢太猖狂。
柳相宁这样的心思,温扶砚也知道,二人站在这里眼神的交汇如同刀锋相会。
“不劳柳相挂心。虽然为国筹谋是每位臣子都该做到的事情,可是柳相既然知道自己的本事无法为君分忧,那自然有旁人分忧。柳大人还是好好歇息着吧。”
温扶砚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姜妩清丽动听的嗓音二人都听得清楚,她明媚的眼眸看着柳相宁,似乎早就看穿柳相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柳相宁抬起眼来,背在身后的那双手紧紧攥起,她面上不显:“姜妩,今时今日果然不一样了。”
姜妩不知道柳相宁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可是她还是挺直腰板,毕竟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比刚刚孤身一人的时候要有底气多了。
温扶砚转过头来看着姜妩,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家伙站在那里,双手叉着腰满脸都是得瑟的神情,她完全将她交给了自己。
温扶砚不由得心里被融化了,姜妩像个小兔子拥有狐狸的狡黠,偏偏抢亲那天的姜妩却乖巧到让人心疼。
这个姜妩,倒是有不少惊喜。
“柳相,怎可直呼皇后名讳?”温扶砚挑挑眉,靠近柳相宁盯着她质问,柳相宁扯出一个笑容,只要不是让她对着姜妩,柳相宁永远可以冷静自持。
“陛下……你不要忘了,朝中有几个是你的人?”
柳相宁说完这话,就规规矩矩的行礼转身走了。
这句话的确对于温扶砚来说很具有挑衅性,温扶砚伸出手来一拳砸在了朱红色的柱子上。
指节处微微渗出血来,姜妩吓坏了,跑过去把温扶砚的手翻过来看着上面的伤。
那白皙修长的手如今被血渍点缀,好看却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疼,甚至还能看到温扶砚为了蒸糕点烫到的地方。
姜妩的心疼瞬间涌上心头,她含着眼泪低着头一个劲给温扶砚吹吹,温扶砚摸了摸姜妩的脑袋,想让她起来。
可姜妩还是一个劲的低着头,执着的为温扶砚吹伤口:“娘亲说吹吹疼的轻些。”
“阿妩心疼我?”温扶砚歪着脑袋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是被主人认真对待的小狗狗露出笑容。
姜妩听到这话,立刻撒开握着的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谁……谁心疼你。臣妾只不过是怕……您龙体受损。”
“受损?阿妩怕朕晚上无法好好伺候你了?”温扶砚更是得寸进尺,姜妩气的转过身去,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
温扶砚笑嘻嘻的跟上去,即便是在朝堂上听到那么些污言秽语诋毁姜妩的,也绝不把那样不好的情绪传递给姜妩。
温扶砚要的就是只要姜妩和自己在一起,就绝不能让姜妩因为朝堂上的事情烦心。
于是就算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只要跟在姜妩身边,温扶砚就都能开开心心的,还能逗姜妩开心。
可是柳相宁临走前留下来的那句话,还是不免让温扶砚有些分心,看来这次杬州之行自己也要亲自去一次。
一来是为了彰显对杬州考生的重视,二来可以和姜启里应外合,把那个女官张青亦找到错处,先发落了,然后再换成自己的人。
这样户部这样重要的地方,也算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温扶砚跟着姜妩回到重华宫,这是每日下朝之后唯一的路线,她除了上朝处理政务,就是回重华宫批折子。
偌大的一个皇宫,竟然就这重华宫住着主子,其余的宫宇基本上都空着,除了几个住着太妃和长公主。
“阿妩,我们去杬州玩好不好?明日就启程?”刚刚坐下,玉竹连茶水还没端上来,温扶砚就亮着眼睛看向姜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