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吧?”
背后寒毛一立,铃木园子打了个冷颤,“难道他就是那个害青木同学发病、还打昏了诊所医生的犯人,然后跟踪救护车来想要害青木同学……”
“这,可是他说出青木同学的名字了,”毛利兰也顿时紧张起来,“而且他和青木同学长得那么像……”
尤其是那一双蛇型的墨绿色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不行,我们再去病房看看吧!”
“别紧张、别紧张,”工藤新一连忙道,“医院这么多人不会出事的,而且那位青木先生双腿不良于行,袭击医生的犯人肯定不会是他啦。”
毕竟那个犯人当着他们的面,双腿好的能够翻墙起飞。而根据小兰对看到的犯人的描述、这位青木先生也对不上号。
“也许,”工藤新一尴尬地挠头,“也许是有其他医护人员联系了他吧?”
——
“嘀嗒——”
水滴落地的声音,打破了一片黑暗的寂静。而处于这黑暗中青木义昭缓缓回神,可是……
他现在在哪里?
“嘀嗒——”
又是水滴声,随着越来越多的声响,一丝微弱的光亮出现在青木义昭的眼前——可明明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过去。
然而或许是因为下意识的“趋光性”,青木义昭依旧控制不住地向光亮处迈出脚步。
每走一步,青木义昭的身形便缩小一点,仿佛逆生长一样渐渐变小,直到青木义昭走进光晕之中,他这才低头看见了自己瘦小的手掌。
这时的他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
周围的黑暗也在这一瞬间褪去,露出了一个荒凉破败的院子,而院内的草坪上、还放着几个已经褪色了的儿童塑料滑梯。
显得,带了几分童趣的诡异。
“不,等等,”这格外眼熟的一幕、让青木义昭瞳孔骤然间紧缩,不愿回想的记忆涌上大脑,“我不想看,不要这样……”
喉咙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几乎呼吸不上来的青木义昭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儿童的身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不得动弹,可青木义昭也没有精力再去挣扎了。
“嘀嗒——”
现实里、安静环境下才会显耳的滴水声在这里被无限放大,硬生生地刺痛着青木义昭的耳膜。
水滴变得像无数的细小针头、一样锐利的扎在青木义昭的心脏之上,然后流入血管、流经全身上下带来恐怖的疼痛与恐惧……
青木义昭想要干脆点晕过去,但他的记忆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禁固着他的力量渐渐减小,弱小无力的幼童坐在地上,身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人……混乱的意识让青木义昭看不见身前人的长相,但青木义昭十分清楚这是谁。
是青木司。
是当初为保护他重伤频死的哥哥。
坚艰地抬起手,青木义昭再次看向手心……刺目的红色,水滴声是血滴落的声音,还是……
视线开始模糊,青木义昭知道自己哭了。
他们只是人设卡不是吗?
他们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人设卡上的几行字而已……所以他为什么要哭?
青木司要撕卡了,他应该为青木司高兴才对。
毕竟,如果一直不能撕卡下班,灵魂碎片也会被磨损、最后彻底消失,迎来真正意义上死亡。
毕竟,他们的“兄弟”只是人设卡上的一个关系而已,哪里真的会有人类之间的兄弟情深。
毕竟……
“弟弟,我可以走了吗?”
青木司他也似乎哭了,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血滴的水珠就那么滴落着,一声接一声的“滴答滴答”像是再向他无声的哀求着。
“对不起,哥哥……”
哭声萦绕在幼小的青木义昭耳边。
青木义昭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这一刻的他仿佛裂成了两个人,心中在拼命的警告自己,不要说、不要把那句话说出来啊!
幼小的自己却违背了青木义昭的想法、如当初那样抱紧了满身血污的哥哥,“我不想你离开我,对不起哥哥,”
幼童沙哑呜咽的声音如刀割锥凿一般,在青木义昭心脏上细细刻下一道道笔画……青木义昭听见自己说,
“对不起、求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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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留下来……”
“我留下来了哦,弟弟。”青木司一手握住弟弟的手,费力地将自己从轮椅上撑到病床之上,另一只手亲昵地贴上青木义昭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