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了，近到虞清越发现秘棠的眼珠是浅色的——以前她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些。

她正细细观察秘棠的脸，就见秘棠的耳朵尖红了，紧跟着，她的脸颊也微微泛着红色。

太近了。

虞清越直起身，秘棠也跟着直起身，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然后问虞清越：“怎么了？”

虞清越看她一眼，鬼使神差：“你脸红了。”

秘棠倒是十分大方的模样，她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想让脸颊温度下去：“可能是太热了。”

虞清越看着秘棠，忽然语气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很好看。”

秘棠做了个手势：“停，先换个角度夸我。”

虞清越沉默，伸手拿起自己的帽子戴上。

过了会儿，秘棠悄悄摸摸凑过来，脑袋抵着虞清越的帽檐：“你真觉得我漂亮？”

虞清越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帽檐就在秘棠的脑门上砸了几下。

虞清越说：“很漂亮。”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面，能排在第二的颜值。

只是这句话她没有再和秘棠说。

三科考试结束，下午就开始上课，最开始的几堂课基本上都是各科老师和他们聊天、自我介绍，拖着拖着就一堂课的时间过去。

几乎每一个任课老师，第一个记住的学生永远都是虞清越和秘棠，这不是偏心，这是人的本性。

这次小考几个老师通宵改作业给改出来，不仅是班级名次，就连年级名次也给列了出来，还直接发在各班的班群里面。

大家除了关心自己的成绩以外，最关注的还是这次的年级第一是谁。

虞清越是作为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一中的，实际上大部分的Alpha是不服气的，就因为这件事，不只是一中，其他高中也曾经都因为这个事吵翻天。

这次小考，这群Alpha比虞清越和秘棠都还要关注。

成绩是在第二天班上公布的，听到第一名是秘棠时，虞清越倒是没太多反应，班里的人则是频频侧目，交头接耳地讨论，无非就是说起虞清越中考第一的成绩还真有可能是运气成分在里面。

当然，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虞清越的喜爱。

第一堂课就是语文，刘金桃把卷子发下去以后没有立刻讲卷子，而是说了说其他问题，主要在卷面分上。

“大家不要以为卷面分不存在啊……也希望有的同学保持卷面整洁，不要在上面乱涂乱画，这样是会被扣分的。”刘金桃说。

虞清越坐在最后一排，她的卷子后面才发到，她看了眼自己扣分的地方，然后就注意到那随手的涂鸦也被扣了两分。

她扭头去看秘棠的卷子，秘棠的分数比她低了两分，这会儿正笑眯眯地看着虞清越卷子上的涂鸦，夸赞道：“画得不错。”

秘棠：“大师画作，应该加分的。”

这些涂鸦都是中性笔画上去的，虞清越拿了修正液直接将那几个涂鸦给盖住，只留下四个白色印记，她抿唇：“我画的挺一般的。”

“哪儿一般了，这明明是惊世之作啊！刘老师眼光不行，要是我，就光凭这几个涂鸦，我都得给你打满分啊！”

秘棠语气很夸张，虞清越扭头去看她，就见和她语气相反的戏谑笑容，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唉，可惜不是我改卷。”

虞清越刚想说话，突然眼神变得微妙，她的目光渐渐往上，停留在秘棠的脑袋上，刘金桃的声音就在秘棠上方炸响。

“我眼光不行？”刘金桃也是笑眯眯的。

秘棠：……

这堂课秘棠是拿着卷子站在教室最后面上完的，她离虞清越近，又因为刘金桃管得宽松，站着站着，就站到了虞清越旁边去。

又借着改卷子的理由直接站回了自己座位上。

没一会儿，又顺势坐下。

刘金桃讲卷子扫了一眼，没说话。

等下课后，虞清越便给了秘棠一张草稿纸，秘棠一头雾水地接过，就见上面是虞清越随手画的几个涂鸦，一个流泪的青蛙，旁边还标注着青蛙的叫声：孤寡孤寡孤寡……

虞清越：“看你这么喜欢，给你画了一个。”

秘棠：……

虞清越见秘棠捏着草稿纸看，久久未曾说话，她猜测秘棠应该极其喜欢，大概是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不用谢。”

她唇角轻轻一弯，笑容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