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大将军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凌昱珩了。
她的凌郎被她亲手埋葬于四年前的深秋,凡尘再无痕迹。
文昔雀垂着眼,目中无光地改了说辞,“是。”
“是什么?”
“是为了勾引将军。”
顺着他的心意来就是了,她已经不在乎自己在镇远大将军眼里是什么形象了。
凌昱珩松开了她,又问:“你厌恶那什么没出息的陶举人吗?”
文昔雀犹豫了,在背后编排他人非君子所为。
她的犹豫,换来了凌昱珩的不满,“说话,你还想不想救你爹了?”
最大的软肋被他抓住,文昔雀昧着良心说:“厌恶。”
“你心悦于本将军吗?”
有了上一个问题的前车之鉴,她不再多想,直接回道:“心悦。”
“说完整。”
“我心悦于将军。”
“呵,说谎不眨眼的贱女人。”
文昔雀的忍耐已快要见底了,说实话,他不高兴,犹豫,他不乐意,说假话,他又骂她,如此戏耍她,他就那么得意?
可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他玩这种让她受辱的戏码,夜已经深了,距离明日到来更近了,她父亲还没有醒,她急着要千年灵芝和明日请太医的承诺。
她咬着牙,压抑着怒气问他:“要怎么样,将军才肯救我父亲?”
她越是急,凌昱珩越淡然,“急什么,千年灵芝你买不起,太医你请不到,要本将军帮你,你总得让本将军看到你的价值,牛马之类的,本将军不缺。”
他绕着她走了一圈,忽然凑近了她眼前,嘴边泛起一个恶劣的笑来,“对了,本将军缺一个暖床的。”
文昔雀心一沉,开始害怕,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今天吗?”
“你该不会以为你一个晚上很值钱吧?”
他剑眉微挑,文昔雀看到了他左眉处那道伤口,衬得他可恶极了。
他要贬低她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如果当初被关在牢里的是现在这个他,她根本不会被靖安侯夫人算计,那场算计里,赌的是谁更心疼凌郎,谁更舍不得他受苦。
明显的阴谋,她看出来了,也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要是四年前就是眼前这个人,她才不会输。
可惜不是,幸亏不是。
文昔雀再也忍不住,她瞪着这个可恨的凌昱珩,梗着脖子说:“那你想怎么样?”
“卖身给我,当我的小妾,替我暖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