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对此严肃对待,但心中却并不认为自己处于劣势一方。
辛先生那些颇为暧昧的相处,段齐越虽看不清他真正用意,愤恨于那朦胧的猜想,但他最大的倚仗同样也来源于此不是吗。
早就被视为囊中之物的人,说什么也要得到手才是。
其骨子里的偏执与霸道,绝不允许段齐越轻易放弃。
...
清早,房间内尚还昏暗,被中缩成一团的人挣扎着伸出胳膊,从中冒出头来。
四处寂静一片,辛也从床上坐起来,稍显迷茫的打量着周围,感冒的不适感退去,一觉之后只余下神清气爽。
昨夜发生了何事他的脑中隐约还有些印象,看样子徐秘书早已经离开了。只不过扫了眼身上睡的凌乱的衬衫,以及空无一物的床边,辛也突然迷惘了。
现如今有个很大的问题。
轮椅不在卧室——要怎么出去?
不过这份忧愁并没有持续多久。
门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徐秘书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老板,你醒了吗?”
抬眼看了眼窗帘外的天色,辛也不甚明显的皱了下眉,顿了几秒后,才扬声回答,“进来吧。”
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身上仍是昨日那套衣服,只不过依旧整洁如初,和辛也身上的衬衫形成鲜明对比。
在下属面前浑身凌乱的坐在床上,实在是从未经历过的,让辛也莫名的不自在,于是脸板的更冷了。
“您的早餐五分钟前刚送过来,这应该和您的作息时间相等,所以我上来看看您醒了没。”
徐彻林目光在其蓬松翘起的头发上停留一瞬,眼中笑意闪过,语气继续正经严肃的说道。
“劳烦了。
你昨天夜里,在哪休息的?”对方不变的相处方式让辛也紧绷的情绪放松些许,默默松了被中紧抓着被单的手指,向他询问道。
别墅有识别锁,佣人们放假后就只剩辛也一人有权限打开,也意味着其他人出去后就进不来了。
甚至这连能待的客房都没有。
果然答案也不出所料,“客厅,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您昨晚有些发烧,我怕离开了夜里会出状况。”
徐彻林俨然一副好下属模样,话说的自然而然,毫无邀功请赏的意思。
闻言点了点头,不过辛也想到的唯一犒劳方式便是给他多涨工资,“辛苦了,这个月底工资翻倍。”
“嗯,谢谢老板。”扬起一笑,徐彻林坦然接受道,显得极为好心情。
他对辛也疏离且公事公办的态度接受良好,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待辛也这样浑身是刺防备心极重的目标,是要用温水煮蛙不可唐突的方式来的。
又静默片刻,辛也抬眼望向他,“一会把轮椅推进来吧,劳烦再带我去下卫生间。”
一番忙碌,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用过在家中早饭,钟表指针已经将近八点。
将盛着牛奶的杯子放到辛也的书桌上,徐彻林穿着身不怎么合身的衬衣长裤站在其身旁提醒道,“老板,9:30我们还有个线上会议,我想借您的电脑传一些资料过来。”
“可以。”放下手上工作,辛也痛快答应,让开身子将电脑推了过去。
“谢谢老板。”
利索的站到他身旁去操作电脑,徐彻林扭头不忘对辛也答谢。
他身高体长,弯着腰也比一旁坐在轮椅上的辛也高出一截,衬衫衣袖挽起,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有力,小了一号的衣裳贴着胸腹腰身,以辛也的角度去看,是极为有压迫感的。
可与表面相反的是,徐彻林气质内敛毫不张扬,同人相处进退有度,彬彬有礼,是个给人第一印象就很舒适的人。
一个两面派的斯文败类,确实比段齐越那个黑心的伪善少年“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