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是张贵芬叫的,就算她们心里再怎么想,面子上总得过得去才行,所以也都跟林思甜打了个招呼。
林思甜挨个冲她们笑了笑,没把她们的神情放在心上,她又不是来交朋友的,人家怎么看她怎么想她,跟她有什么关系。而她要是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只怕会更嗤之以鼻,别说这些男人都是有妇之夫,哪怕是单身,她也一个都看不上。
张贵芬也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二甜跟她们不是一路人,要是从前,这种场合她肯定不叫她,可现在二甜跟她娘吵了一架后,她总觉得这人是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她人比较直也简单,没那么多想法,人又不是神仙哪儿有不犯错的,只要能改就行。
当即推了车,吸引了大家的视线说道:“快别墨迹了,早点儿去,回来的早了还能干点儿活呢。”
空气里的尴尬气氛这才被打破了,大家纷纷推上自己的车,朝南桥镇上走。
去镇上的路只有一条,也不是什么顶好的路,自行车也不能都并着骑,大家有前有后按照关系好的程度三两成群,边骑车边聊天。林思甜走在最后面,张贵芬有话要跟她说也跟着她一起,一来二去的,倒是只有党玉珍落了单。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平时,张贵芬也不是次次都跟她走一起,只是今天来的时候她因为衣服的事儿就心里不舒服,现在扭头看张贵芬跟林思甜走一起有说有笑的,顿时就更不舒服了。
她怎么觉着自从林思甜和她娘吵了一架之后,这人比从前还更讨人厌了呢?
她越想越气,把脚蹬子蹬得飞快,眼看就要超了前面一辆自行车的时候,突然被泥巴路上长出来的树根别了一下,车身一晃,险些跟那自行车撞在一起,那人叫了一声,赶紧跳下了车,她慌忙把住车把,跳下来的时候还把脚扭了一下。
“玉珍你想啥呢?差点儿给我撞倒!”那媳妇被她吓了一跳,脸色语气都很差。党玉珍自己也吓了一跳,但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跟人说了两句好话,才让那媳妇脸色好看了些。
张贵芬正跟林思甜说昨天那个萝卜丝饼的事儿,看前面突然停下了,骑过去问了两句,党玉珍心里憋着一股子火,越想越生气,没等张贵芬跟她说话,就拉着脸骑着车先走了,张贵芬一头雾水,问道:“她这好端端的是咋了?”
旁边有人说道:“谁知道呢,来的时候看她脸色就不好看,估计在家跟她男人吵架了吧。”
“跟她男人吵架拿我撒什么火,这么宽敞的路,差点儿给我撞树上去。”被她吓了一跳的媳妇嘟囔着骂了两句。
张贵芬更摸不着头脑了,安抚了那媳妇两句,这才骑着车继续赶路了。
别人都不知道党玉珍生的什么气,林思甜却咂摸出了点儿味道,原身原来跟谁关系都一般,唯独张贵芬能算上个朋友,党玉珍其实跟她也差不多,她嫁的男人在白果村条件不太好,她性子又别扭,跟别的媳妇玩不来,也就跟张贵芬这种大喇喇跟谁都好的人能说得上话。张贵芬以前对她俩都差不多,后来跟原身闹掰了,党玉珍就能跟她走的近些,现在张贵芬又开始跟林思甜好,她心里肯定不得劲。
林思甜没想到党玉珍连这个都吃醋,简直哭笑不得,觉得党玉珍这心眼简直比针尖儿还小,实在是无话可说。
好在接下来党玉珍生气归生气,也没再搞什么幺蛾子,一群人顺顺利利的到了镇上。
南桥镇不是什么大镇,但却因为地势原因,管着周围不少村子,镇上就两条横平竖直的主街,不算太长,一眼就能看的到头,却办什么事儿的都有,平时就很热闹,一到赶集就更不用说,街上到处都是人。
街上人来人往的,推着个车子不方便,张贵芬在镇上有个远房亲戚,跟人家说了一声,大家就把车都放在了人家院子里,走路去街上。
虽然都是一起来的,但大家要买的东西不一样,就约好了各买各的,买完了再回来集合。
林思甜正准备走,被张贵芬拍了一下。
“对了,还没问你要买啥东西呢?”
林思甜把自己想买的东西挨个说了一遍,张贵芬咋舌:“咋买这么多东西?”
她笑笑没说话,好在张贵芬也没有追问的意思,盘算了一下说道:“我要买的东西跟你的在一个地方,咱俩一起走吧。”
林思甜眼睛一亮,她头一次来,原身也没有什么赶集的记忆,正想着出去找人问个路呢,当即答应了下来:“那正好啊!”
两人拿好东西一起出了门。
党玉珍生了一肚子闷气,还扭了脚,偏偏谁也没有注意她生气了似的,也没个人来哄她,她刚停好了车子就肚子痛,借了人家的茅房上了个厕所,出来一看,傻眼了。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全都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