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姑娘】:那就好
【田螺姑娘】:我要睡了,你吃完也早点休息
郁雪青又机械地打出一句晚安发了过去。
聊天中止,郁雪青放下手机,又慢吞吞吃了几口粥后重新回到了床上。
他原本以为刚睡了那么久已经睡饱了,但因为感冒头晕晕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片刻后外面突然响起油烟机的声音。
郁雪青缓慢地眨了下眼,半晌后他动作迟缓地掀开被子下床开门出去,在厨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在门口看了几秒,问:“你在做什么?”
这话说出口听到自己现在的声音后郁雪青被吓了一跳,声线嘶哑有气无力,小小感冒威力竟恐怖如斯。
陈景瑞回头看他一眼:“煮面。”说着他走过来,抬手摸摸郁雪青的额头,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郁雪青站着不动让他摸,他微微眯起眼睛,小声嘟囔,“头晕嗓子疼,鼻子也堵,浑身没力气,不舒服。”
“已经不烧了。”陈景瑞收回手,几秒后犹豫着拍拍郁雪青的背,“去坐着吧,面很快就好了。”
郁雪青不答,只定定看着他。
这人总是这样镇定,他很少笑,话不多却也不会让人觉得高冷,总是淡淡的,好像没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郁雪青看着那双黑色的眸子,无言对视几秒后他鬼使神差握住对方的手,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陈景瑞没问怎么了,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摩挲。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水开了。”
闻言郁雪青放开了他,他像以往很多次那样在一旁看着陈景瑞做饭,只是这次他什么话都没说。
油烟机的声音不大,但却是保持沉默的好借口。
又过了片刻,油烟机的声音也停了。
郁雪青试着吞咽了一下,嗓子很疼,这是他为自己找到的保持沉默的第二个好借口。
陈景瑞把面盛出来后看他一眼,端着碗出去了。
郁雪青跟在他身后停在餐桌边上,他坐下接过陈景瑞递来的筷子,对方说:“小心烫。”
提醒完他继续道:“我该走了。”
听到这话郁雪青的手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你吃完记得吃药。”陈景瑞穿好外套,走到门边继续说,“我晚上再来。”
郁雪青没说话,几秒后他听到开门关门声,陈景瑞走了。
吃了几口面后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如果是和陈景瑞待在一起的话,想沉默根本不用找借口。
陈景瑞会给他沉默的权利,哪怕前一秒他还握着他的手细细摩挲,但只要他不说,陈景瑞就不会问。即使是这样有些暧昧的举动,他依然有不解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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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药殷潭就打来了电话,郁雪青点击接听,对方道:“你是不是今天回来?”
郁雪青嗯一声:“明天我不去你家跨年了。”
电话那边安静片刻:“你感冒了?”
“对。”郁雪青说,“我要在家睡觉,你们玩。”
“那行,等你好了再说。”殷潭顿了顿继续道,“你现在回来没有?需要我去车站接你吗?”
郁雪青裹着那条煎饼窝在沙发上,说:“不用,我已经到家了。”
“行,那挂了吧,你感冒别顺着电话线传染给我。”
闻言郁雪青笑了一下,骂道:“神经病。”
电话挂断后他往旁边一倒,直接躺在沙发上。
他盯着花瓶里那束百合的亲戚走神,突然想起昨晚陈景瑞好像告诉他这是什么花了。
他拿起手机翻翻记录,六出花。
这次郁雪青没去查花语,陈景瑞都说过他不是很了解了,那就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吧。
他发着呆,就这样又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
睡着睡着眼前突然一亮,郁雪青无意识哼唧一声,他扯扯毯子,还没来得及把脸盖住下一秒眼前又黑了。
他觉得不对,睁开眼一看发现天黑了,借着昏暗月光看到不远处站着个人。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谁?”
那人朝他走过来,问:“怎么在沙发上睡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郁雪青放松了一些,他盖着毯子又躺回去,说:“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陈景瑞掖好他身后的毯子:“好点了吗?”
“好多了。”郁雪青闭着眼蹭蹭毯子,继续道,“你来给我做饭的吗?”
陈景瑞半蹲在沙发旁边,闻言嗯了一声。
“还是做完就走?”
“嗯。”陈景瑞道,“我还有事。”
郁雪青没再说话,片刻后陈景瑞站起来,他没开客厅的灯,只摁亮了厨房灯的开关,很快就开始做饭。
郁雪青躺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努力删除脑海中想让陈景瑞陪他一起吃饭的想法,他只当是生病的人心思比较敏感,害怕孤独。
晚饭也还是一碗粥,陈景瑞像他说的那样做完就走了,他这几天似乎很忙。
吃完粥后郁雪青吃了药,没过多久就又开始犯困,他回到卧室,在心里思考自己睡一整天正不正常,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