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见,当年的小小少年如今成长为懂得照顾人的男人了。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他处事如此妥帖,是不是前人栽树?
意识到自己越想越歪,苏星禾晃了晃脑袋,把那些离谱的想法赶出脑海。
就算是前任教的又怎么样,她这个后人就负责乘凉难道不香吗?想那么多做什么,根本没有意义,除了徒增烦恼,什么都改变不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可她心里还是涌起一阵酸酸的感觉。
最后是陆云祁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放床头可以吗?”
“好。”苏星禾看着他将保温杯放下后,又觉得缺了什么。
略微思索后,她跑去书房拿了纸和笔,快速写下一行字。
她走出客房时,陆云祁也跟着出去了。孤男寡女的,他和孟听晚单独待在这里不合适。
苏星禾很快便重新回到客房,将字条稳稳地压在保温杯下。
陆云祁站在门口不解地看着她:“嗯?”
她解释道:“等下晚晚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床上肯定会被吓到,我们又没办法及时出现,所以给她留张字条好些。”
她将自己代入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喝多了醒来后看到自己躺在别人的床上,那她估计会吓得魂飞魄散。
加上孟听晚又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又失恋了心情不好,还是别吓到她了。
陆云祁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我们也去睡吧?”
“嗯嗯!”这么闹了一通,她也累了,“我去洗澡,你先睡。”
脱口而出后,她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对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暧昧啊?说得好像他们要睡在一张床上似的……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我去洗澡,你先睡”?这是他们之间该有的对话吗?
不过好在陆云祁并未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苏星禾暗暗松了口气,对着男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也转身回房了。
孟听晚睡到半夜被渴醒了。
她摸到亮着微弱指示灯的开光,打开了床头灯。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渴了就喝,有事叫我,我在隔壁房间。
认出是苏星禾的字迹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醒来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上半身,以为自己是被谁捡回家了。等确定身上穿了衣服,她才伸手摸灯的开关。
她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水是温的,入喉舒适。
见包就放在杯子旁,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到那个头像时,原本沉静的心突然传来刺痛。
一醉解千愁果然是骗人的。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此时是深夜三点半,正是人最容易抑郁伤怀的时候。
被子很软,上面有她熟悉的香味,是苏星禾身上的,让她莫名感到安心。
她闭上眼,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
她怕自己忍不住给那个人发消息。
既然分手了,那就保留最后的体面,让时间来治愈伤痛。
谁知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有种奇异的预感陡然而生,直觉告诉她,是那个人发来的消息。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她甚至不敢去拿手机,怕万一不是他自己会失落,又怕真的是他自己会不知该如何面对。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查看。
阿免:“晚晚,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孟听晚看完消息才发觉自己的手在抖,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真的是他。
阿免,阿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她对他有太多舍不得,可也有太多怨恨。
手机在她手心里仿佛发烫了起来,烫得她险些没拿稳。
最后她没回消息,也没再睡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窗外的天渐渐亮起来。
她转了转干涩的眼珠,才感觉到想上洗手间,于是起身穿上外套,轻手轻脚地拧开门把手。
出了门她随便拐了个方向,刚巧就看见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女人,她也没什么心思打理,完事后就想回屋里继续躺着,反正看天色还早,屋子里静悄悄的,苏星禾他们肯定还没起床。
谁知她走错了方向,直接来到了餐厅,和一个穿灰色衬衫挽着袖子的男人四目相对。
“你是谁?”孟听晚瞳孔震惊。
苏星禾胆子肥了?
居然在婚房里藏了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