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木雕好似活物,在梅洵雪的手掌上蹦哒。
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罢了…亏的戚夕还能送的出手。好歹也得是个像样的东西才好吧。
“咳,我也不是别的意思啊!你别多想,就是之前做好了的。”
“那谢怀真给的东西是不错,可能我一辈子也攒不到钱买上一个边角料…你要是看不上的话,也可以还我的。”戚夕的声音还带着点细微的颤,像是外头枯黄落叶掉落在地上的响,一碰就碎。
“我才不稀罕…”梅洵雪嘟囔道。
“那你倒是还我啊,我给阿黄也可以。”戚夕一听梅洵雪的话嗓门立刻就大了一圈,好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隐隐之中透着点失落与无奈。
在戚夕的口中,每只小黄狗都被称作阿黄,无一例外。梅洵雪舔了舔嘴角,觉得心口莫名冒出火来。
他怎么在戚夕的口中又成了狗了。
“我是说……我不稀罕谢怀真的东西。”梅洵雪无奈抬眸看了眼戚夕因为他一句话而羞愧通红的脸庞,心里头又莫名开心了起来,他想了想又垂下闪着点点泪花的眼眸,食指略略擦过莹莹的一滴泪,“既然是你送的……当然是开心的。”
“我,并非那个意思,刚才对你是有些凶了。”戚夕懊丧地闭了闭眼睛,呜囔的声音好像是做错事情的狼崽,“哎,不难过了好不好。是我错了。”
梅洵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像话。
“那,每年都会有礼物吗?”梅洵雪眨着眼睛问道。身体不由自主地探出被窝,撑出漏风的一角,他微眯着眼,看向戚夕,“每年,都会记得我的生辰吗?”
戚夕抿了抿唇,将被角给人重新掖好。
“咳,那便到时候再说吧。”
“戚夕——”梅洵雪复又酿起颤音。
“好吧好吧,自然是记得的。”
“那礼物呢。”
“自然是有的。”
“我记下了,不许反悔。”
“我还能诓骗你一个小孩子不成,赶紧睡觉了。”
梅洵雪窝进被子里,脸颊红扑扑的。
他可不是喜欢戚夕送他的破烂木头,那么拙劣的手法和那么粗糙的模样,丢了恐怕也没人要,也只有他大发善心才收下了。
生辰。
他的确是记不清了,总归是冬日里艳阳高照的那日就是了。
不过既然如今是在凡间,那该过还是得过的。
毕竟,他如今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
自然是在乎的。
“戚夕,我的生辰,你要记好了啊,是冬至。”
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梅洵雪听着戚夕平稳的呼吸声,叹了口气。
翌日,梅洵雪照旧去了学堂,但是却不见桂儿,他并未放在心上,想来是病还未痊愈。
但如此又过了数日,却听得了桂儿嫁人的消息。
梅洵雪的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