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洵雪自然也被归在了孩子一列里。
无奈,他只好又看起了画本子,但里头的内容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早就倒背如流。哎,若不是出了这事,他早就应该拿到这霸道殿下爱上我的下卷了,哪里需要卡在这儿相逢不相识的情节里头。
这戚夕也是的,自己不出去就算了,何苦也拴着他。
梅洵雪不以为意。
但也许戚夕的顾虑是真的,没两天,大牛和二娃子都不见了,急的赵婶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一半,眼里的泪压根就没停下来过。可村里来来回回都找了一个遍,都不见二人的影子。
“报官,一定要报官。”
“不是从上头来了一个大官吗,俺们就不信他不管了。俺们一起去城里找他去。”
“没错,这可是两条人命啊。他们还那么小。”
……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围在赵婶家里头,将原本就六神无主的女人变得更加彷徨,她擦了擦眼泪拽了下旁边沉默的男人的手:“汉子,你说呢…这大牛能去哪里呢。”
男人一锤定音:“报官!活要见人,是要见尸。”
次日,戚夕便是在村口瞧见了熟悉的人。
那人依旧是一袭水色的长衫,素白的手腕上戴着通透的沁水翡翠镯子,只是之前的一头长发如今被束在冠中,整洁干净。
怎么会是长荔呢。
“谢大人,可算把您盼来了啊!”赵婶一见谢长荔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您给得给咱们做主啊。”
谢长荔蹲下将赵婶扶起还给人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切莫如此,知府大人知道村里发生的事后便连夜派我前来,必是要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如此、如此便好。”
晨光熹微,鸟鸣啁啁。
戚夕又见长荔时方知他并不随村姓,而是姓谢。他一介衣锦还乡的状元郎,不在都城好好做他的官,又怎么会回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真是奇怪,可也不奇怪。
他心里头大抵猜到了,不过就是一时难以置信罢了。
回到家中,戚夕将手里的画本子放下,将还在睡梦之中的人唤醒。
“长荔来了。”
梅洵雪还没睡醒,只是看见戚夕的嘴巴张合了两下,便哦了一声。
“你要与他一块离开吗?”
戚夕抬眸看向梅洵雪,眼神真挚,倒也不像是假话,“其实这几日我也猜到了,你也不必说我自己清楚,强扭的瓜不甜。那日捡到你便发觉你应当身份不一般,你放心,若你当真要走,我也不会阻拦。”
梅洵雪清醒过来,有些听不懂戚夕的话。
难不成戚夕看出来他不是凡人了?可是不应该啊,他现在一丝灵力都无,戚夕从何处知晓。
只有一个可能。
“你、你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