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率太低了,甚至无法从这些拐子的口供中掏出有用的信息才是更恼人的。
许墨的指尖点在拐子那页,看着一模一样的死法,他竟然忍不住的发笑。
全部服毒自尽,这其中究竟是拐子真的这么机敏,还是所有的县衙内的人都不如他们有脑子。
只怕是这些衙门都有黑风山的线人吧。
一时间许墨突然好奇起他所处的时代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这般混乱不堪?
官府的衙门在山大王的眼里仿若玩具,一点用都没有。
出于对知识的求知欲,许墨找到了一本史国策,上面除了历朝以来的官员们的各种信息,做出过多少杰出贡献,竟然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无迹可寻的许墨,便放下了他的好奇心。
回到屋庐许墨将书箧放在桌子,洗漱后刚躺下准备睡觉,结果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声音从外面传来:“许墨!许墨!有突发事件!”
许墨赶紧起身将衣服穿上,连忙打开门,就看到整个巡查使院的人已经集结部分,他快步走上前,站在队伍之中。
院子中心是小型操练场,刘丁拿着火把站在台阶上:“现在所有人立马带上佩刀和搜查用具,我们立马去北城柏林街!”
所有人集结完毕,立马朝着北城而去。
“这次是在个巷子角落的麦秸堆里发现的尸体,回来传信的守城卫说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要不是路过的时候一股子恶臭味,他都发现不了。”刘丁光是想想那个味道,就恶心的不行,忙掏出个布绑在口鼻处。
跟在后侧的许墨听到这话脚步微顿,立马便知道这怕就是他杀死的那人。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才被发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遥远的声音不断传来,刘丁众人的脚步依旧未减。
直到他们过去,黑影里走出一位老人,他身形微弓,精神却看着尚好:“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待终于到了地方,众人还未踏进巷子口就远远的闻到股能把人熏死的臭味。
“检查人员留下,其他的去周边查问,我不信这么大的臭味没有人发现。”刘丁将人安排好,自己也捂住鼻子跟着检查队进去。
许墨则跟着另一队一起盘问周边的居民。
“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死了一窝老鼠才这么臭,没想到竟然是…人。”
“没注意,我前几天带孩子去娘家了,今天夜里刚回来,守城门的守城卫可以作证。”
“闻到了,不过没去细看,平常哪里都是大家扔废弃垢的地方,夜里夜香也会临时放一下,等收夜香的收走,我闻着这么臭,还以为是夜香呢。”女人吊儿郎当的说着,她的话却如同□□一般让众人炸开。
只因前面问的数家都是不知道、不清醒、没去看过,可是现在这个女子说,大家都会在那个巷子里当夜香,而倒夜香也会来收。
刘丁听到这话神色骤然冷漠道:“将说谎话的那些全部警告一遍,在让他们重说一次,如果再讲白话,就以嫌疑犯的名头捉拿归案!”
这是他查案时惯用伎俩,也是以防这些人到处污言秽语!
“是,捕头。”
巡查使退下,这次他直接将话说开,每家每户也在没有说谎。
终于让他们知道的是,当麦秸堆的那家说他是在第二天用柴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出于害怕他没敢报官,只好让去了妻子娘家避避风头。
昨夜为什么归家,还是因为听说最近县里的守城卫一直在到处搜查,他就以为已经被查到了,这才回来的。
谁知道回来便发现尸体依旧在,不得已他便主动找了正在搜查的守城卫,上报了这个事。
刘丁看着男人的眼睛,确定对方没有说谎,再将周围的一片居民都看了个遍,摇头道:“在下知道,不是在场的各位做得此事。但是遇到这种事可立即上报衙门,或者守城卫,咱绥阳县县令大人性格和善亲民,百姓不该害怕官府之人才对。”
周围人瑟瑟缩缩的点点头。
“好。”
拥挤的人群,只有几个声音出现,听起来甚至还没蚊子声音大。
“无需多虑,各位回去吧明天这里便可恢复正常。”刘丁挥挥手,继续走进巷子里,临走前他叫上许墨一起:“许弟,你也过来一起学习,书看的再多,都不如实际经历过。”
踏入熟悉的又陌生的巷子,许墨看到男人死去的尸体,旁边的两位仵作正在进行尸检。
麦秸堆被全部挪开,只留下尸体在地上躺着,两位仵作将周围放满灯笼,漆黑的巷子便亮堂许多。
借着烛光,许墨看到那尸体暴露出的一些皮肤已经爬满暗青色的尸斑,腐臭的味道也挥之不去。
两位仵作一点一点将死人的衣服全部除去,将尸体的模样全然暴露出来。
两人手上拿着火折子,一点一点的两人身体从上到下都看了个遍。
“这人手少了一个?他这个手腕处如此光滑平整,我都不敢想那刀有多锋利。不过有人故意将他的手砍下来,应该是这个手会暴露他的身份?”万仵作这样猜测着。
“但是现在这只手没有了,它究竟如何我们也不知道。”
万仵作冷哼一声:“这该死的杀人犯,手段如此毒辣!”
另一位仵作并没有附和,他的指尖指着尸体的“致命伤口应该是脖子处,别的几处骨头上没有痕迹。”
“黑麻麻的天,你能看到这么细微的痕迹?”万仵作有些不太相信。
另一位仵作入行多年,白了他一眼:“这么明显你都看不清,眼力太差。”
许墨深深的看了眼那消失的手,发现那只手是习武之人常用的手,偏偏有人将手割下,定是不想此人真实身份被发现。
以及原本放在他身上的信封也不见踪迹,如此便证明信十分重要。
可是双鱼交汇的信件究竟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