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鸣付尝试凑近些,但仍然感受不到邵逸青任何的信息素气味。
他的动作被捕捉,邵逸青头也没回,就道:“你在闻我的味道?”
徐鸣付警铃大作,随后又压下内心的不安,看着对方那纤白的手指碰撞着酒杯,骨节漂亮诱人,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风情,徐鸣付哽咽道:“我只是在想……您要怎么帮我。”
邵逸青点点头:“嗯,不错,是该好好想想,别到头来白献身一场。”
徐鸣付是个书卷气很重的人,且身边逗留的Omega多是含蓄的,邵逸青这样的还是第一个,不怪乎父亲提起这个人时一言难尽的神色,现他自己结识了,也颠覆了对Omega这个群体的基本认知。
“灵锐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不是什么轻松的活,现在面临收购危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它争取时间,能不能盘活它还是靠你们自己,明白吗?”
“怎么争取?”徐鸣付焦急道:“您不知道对方有多来势汹汹,恨不得现在就把灵锐给吞了……”
徐鸣付还要说什么,只见邵逸青抬起来手,他想说的话被堵住了,邵逸青打量回来:“我有的我的办法,你要是信不过我,今晚就不该来见我。”
这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在这一刻有着绝对的说服力,明明什么也没听见,方法也不知道,徐鸣付还是住嘴了。
“我信您,”徐鸣付捏住手上的酒杯,低下了头,“抱歉,我不该质疑您。”
接着他又道:“只要邵总您能给灵锐争取半个月的时间,我就有信心翻盘。”
徐鸣付那样稚气地说,邵逸青看他,目光中有几分欣赏,并没有反驳。
这次顺利见到了人,做下了一笔交易,邵逸青没留着他,早早地就让徐鸣付走人了。
孙嵘见徐鸣付离开,盯着他的背影搜刮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屋子,看见邵逸青一个人在品酒,他问:“说下了?”
邵逸青放下酒杯:“差不多。”
孙嵘道:“看他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邵总估计没少费口舌吧。”
邵逸青靠着沙发道:“完全是他自己说服他自己,我从来不强人所难,更遑论费什么口舌了。”
孙嵘在一旁坐下,眼神颇为不解:“我很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做这笔交易?灵锐现在可是被拿了七寸的地头蛇,是个烂摊子,你就为了睡这个少爷就蹚这浑水?不值。”
“我需要你提醒我吗?”
孙嵘拧眉:“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邵逸青说:“闲来无事,逗逗猫。”
孙嵘看他的态度,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啧了声,又提醒道:“这盘棋盘不活,你知道要收购灵锐的人是谁吗?”
邵逸青叠起腿,一只手搭在抱枕上,轻声说:“不感兴趣。”
孙嵘自说自话似的:“是盛家。”
邵逸青头也不抬,当真是对他的话题没半点兴趣的样子。
孙嵘忧虑道:“逸青,你想要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你要是为了徐鸣付得罪了盛家,那这笔买卖你真就得亏本,盛杭的名声你又不是没听过,这地盘谁听了这名字不怵得慌?”
邵逸青不置可否:“再怎么处尊居显也老了,十几年前的人物了何必还拿到现在来压人?”
“他还有两个儿子呢,”孙嵘着急,“盛杭老了没错,现在不流行了,可虎父无犬子,你知道盛杭两个儿子有多牛逼吗?他那个小儿子跳级上的学,年纪轻轻就读博了,都说出来了早晚也是个厉害角色。”
“三好学生啊,他领头?”
“那倒不是,接管人怎么也轮不到他,领头羊是盛家老大,听说一直在国外闯的,这刚回来,怕是就为了灵锐,新官上任三把火,人现在就是要拿灵锐开刀,灵锐和徐家此时等同于粘板上的鱼肉,你救不活还得惹一身腥,我劝你别管这事,这老大我知道的不多,但外面都传得神乎其神的,反正不是什么善茬,你悠着点。”
他没劝邵逸青直接退,而是提醒他把握好分寸。
邵逸青却不甚在意:“没关系,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话落,他起身,孙嵘仰着头,不解地看着他,邵逸青却一副准备离开的意思。
“我跟你说的你听进去了没有?”
孙嵘从后头打量他,邵逸青身材纤长,气质卓越,一件西装穿的别有韵味,不回眸倒是好的,祸水般的眼睛妖孽似的能夺取人的心智,偏偏他又会掌控气氛,孙嵘不自觉地把目光下移,放在邵逸青那段被西装禁锢的腰肢上。
“盛杭不好惹,盛家的小少爷不好惹,盛家的大少爷更不好惹,我这把得玩脱了,别趟这浑水,总结得到位吗?”
孙嵘目不转睛。
“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这再不好惹的人,我也得惹一惹了,”邵逸青开门出去,“谁让我最近无聊呢。”
都是生意人,无奸不商,谁肯做没有利益的付出?孙嵘说不上了解,但对邵逸青也算是一知半解,他实在看不明白邵逸青这次赔本生意是为什么,于是不得不往最简单的方向想去:“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徐家这位少爷了吧?”
话音刚落,邵逸青便回过了头,他跟孙嵘隔空相望,几乎不用言语,不用辩解,孙嵘就知道自己这话有多可笑了。
他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
邵逸青见他了然,他靠在门框上,用一种格外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对方,丢下一句:“孙嵘,你脑子在福尔马林里泡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