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就是表达结果,这说明他很着急,也完全没有动摇。
“那明天我就去为你屠龙了?”这一句邵逸青充满玩笑的口吻。
“你到底要怎么做?”徐鸣付还在打听,显然他是不放心的。
“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
“你说什么?”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主角的嘴遁有多厉害,你不清楚吗?”
“你真以为你是诸葛亮?!”
“我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张仪。”邵逸青拿起一张设计图,在窗口边欣赏画师的高超技法,“邵逸青有邵逸青的办法。”
徐鸣付感到头大:“邵逸青,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成不成对我们有多重要,这并不是能拿来玩笑的。”
“我没有玩笑,其实我倒是想问你们呢,你真觉得给你们推迟签约仪式就能让灵锐起死回生了吗?”
“那是我们的事,灵锐……对我们有重要意义,”徐鸣付的嗓音颤抖,“至少在我爸入狱以前,我不希望他看到他一生的心血归属别人。”
“你不会懂的。”
是,他怎么会懂?
他这种玩弄感情的人,怎么会懂这些深陷情感枷锁中的高尚人格?
“挂了。”邵逸青掐断了电话。
设计图纸在邵逸青手上逗留了很长时间,这让身边的画师惴惴不安,“邵总……有什么问题吗?”
邵逸青将画纸归还:“没有,画技进步了。”
·
次日,邵逸青收到了杜德忠的来电。
杜德忠说,他已经去到了现场,一旦见到了盛廷舟他就会牵线搭桥的,可前提是他今天并没有看到盛廷舟。
“他不在吗?”邵逸青问。
“其他人都来了,盛总是真没影子。”杜德忠说:“他来了我会跟他说你想见他的。”
“不,不能这么说。”
“嗯?你不是要见他吗?”
“我是要见他,不过不能经过您的嘴。”下雨了,邵逸青站在窗口,看着流苏般的雨丝顺着窗沿滴落,拉成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您只需要见到他后,向我报告他的方位就够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杜德忠沉默了。
半晌又说好,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邵逸青独自站在窗口。
邓素进来看他还是那身居家服,问道:“邵总,您不换身衣服吗?”
“换,”邵逸青扭过头,“你帮我去柜子里选一选。”
邓素看了眼衣柜,犹豫道:“我哪有那个审美……”
邵逸青走回来,笑了一声,他来到柜子前,邓素也跟了过来,邵逸青问:“知道成熟男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邓素瞧了眼整洁的衣柜,摇了摇头。
邵逸青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颜色鲜亮。
“还想谈Omega呢,学着点。”
邓素挠了挠后脑勺。
邵逸青将衣服扔在床上,伸手解衣扣,回眸发现邓素还在原地杵着,道:“还想看吗?”
邓素这才反应过来,忙跑出去了。
邵逸青继续退衣服。
他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碰这种色彩鲜亮的衣服,符合他的身段,符合他的肤色,符合他的脸,在他这个年纪应该算是潮的吧。
曾经有人让他把粉色焊在身上。
说没见过一张脸,能把粉色穿的那么风骚。
那么现在呢?他还适合这种颜色鲜亮的衣服吗?
绑带,丝巾,若隐若现的雪纺面料,和白色的肌肤贴在一块儿,邵逸青仿佛回到了17岁那一年。
他什么都敢穿,什么都敢玩,也没怕过谁,也没质问过自己。
到底配不配,到底得不得体。
不过现在,所有事都有了答案。
主角的嘴遁功夫固然厉害,但在张嘴之前,至少得让对方甘愿倾听下去。
否则,那就是一场自娱自乐,一场大动干戈的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