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青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在想什么:“雇佣他们的人不是我,安排他们来的人是家政公司,你如果对我使了他们不满,那就去跟他们说,告诉他们,明天你不用来了,看看他们是不是愿意听你的。”
每个人的出身不同,顶级屈居人下的例子不少,为了三斗米不得不折腰,优越感不能换粮食吃。
徐鸣付要说什么,又觉得跟邵逸青这种人,刚正不阿的思想是聊不通的,他索性作罢,带着情绪地来到了邵逸青面前。
“电话里的事给我说清楚,仪式怎么推迟的?”邵逸青坐了下来,无视徐鸣付的脸色,他给徐鸣付倒了杯水,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喝。
徐鸣付瞟了眼这套北欧风的别墅,和邵逸青的气质完美贴合,跟他想的差不多,他此前一直好奇邵逸青这种人会是怎样的审美,一个设计公司出来的美人,审美应当不错,的确,邵逸青的别墅很有氛围感,虽没他们家的大,但看起来居住体验比他们家那套要好多了。
徐鸣付坐了下来,看了邵逸青一眼后说:“没有推一周,推迟了三天而已,虽然不能改变我爸要下狱的结果,但跟你赌了,我就玩得起。”
他言不由衷的模样,邵逸青琢磨了好一会,又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徐鸣付觉得自己没受到尊重。
邵逸青说:“没什么,不过你妈跟盛廷舟做过交易这事,你没跟我提啊。”
徐鸣付捏了捏拳头,面上为难:“我也是刚知道的……”
“是吗?”邵逸青扶着额头盯着对方,丝毫不肯放过徐鸣付细微的情绪,“那天人家拿这个事僵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知不知道呢,你要是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告诉我了说不定我会正视自己的位置跟人哭个短,可我大摇大摆地就去了,把自己当个手握炸弹的谈判官似的,被人家僵局,我那个尴尬,你能想象吗?”
徐鸣付两手叠在一起,闻声头也不抬,视线落在茶几一角:“盛廷舟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邵逸青说:“是我自己心里有鬼,一开始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高了,下不来台。”
“可你还是谈成了,”徐鸣付语气里流露出不想承认的敬佩,“……你很厉害。”他母亲跑这么多躺都是白费功夫。
“真的吗?”邵逸青的手肘撑在靠背上,歪着脑袋,眼角带笑地凝视着徐鸣付,“我要是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徐鸣付不大理解地看了他一眼。
邵逸青垂下手,不再逗他:“这事儿还真跟我没什么关系,那天的谈判我可没发力,得知你和你妈摆了我一道,当时我脾气就上来了,恨不得让姓盛的现在就收购了你们,我转身就走了,所以今天你根本就不用来履行什么约定,成功不是因为我。”
徐鸣付不知道邵逸青在玩什么花招,他知道这个Omega非同寻常,狡猾至极,谨慎地不敢轻易说话,深怕掉进什么陷阱里似的被邵逸青套住,一双茫然的眼睛在邵逸青身上流转,拿不准情况。
“你现在可以走了,”邵逸青抬了抬手腕,“徐少爷,愿赌服输的精神我很敬佩,可这次是你们灵锐受上天保佑,敌人开了恩,你别献错了佛。”
徐鸣付无动于衷:“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别钓着我邵逸青,我都已经是你的了,你还不敢享用吗?”
他一副不管今天怎么着,都要跟他邵逸青划清界限的样子,心里到底是怕他呢,还是……真的想跟他有什么?
邵逸青这么打量了一会徐鸣付,把人看的十分不自在,堪堪移开视线,就在此时,邵逸青忽然站了起来,徐鸣付感受到一股不属于Omega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邵逸青靠近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掀起徐鸣付的下巴,这个对alpha具有挑衅的动作,他做的如此熟练自然,他重复徐鸣付的话:“你都已经是我的了?”
徐鸣付耳根一红,拳头不自觉收紧。
谁也不会知道,他一个养尊处优的alpha,会在一个Omega面前这么无措。
邵逸青没等他的回答,手向后方移去,徐鸣付预感到什么,惊弓之鸟地抓住他,警惕地问:“你做什么?”
徐鸣付的手指微微用力,咫尺距离,他能感受到邵逸青的鼻息,也能看清楚那秋波潋滟的瞳眸,邵逸青是妖孽,他一定是妖孽的化身,徐鸣付喉结滚动中,邵逸青没回复,而是蛮横地将手伸到了他的后颈。
打开阻挡气味的颈环,邵逸青的动作轻柔缓慢,如同一个温柔体贴的恋人,摘掉了alpha压抑欲望的锁链:“我很喜欢你的信息素,徐鸣付。”
“现在,把这个空间布满你的味道。”
“告诉我,”邵逸青抬起徐鸣付的下巴,指腹轻轻揉着徐鸣付的耳垂,神色沉醉地引诱,“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