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重的礼物,伊总送我?晚辈心里拿不踏实。”邵逸青表面话应付着,领带合他的审美,但他什么都见过,于他而言,这不算什么珍宝。
“邵先生肤白貌美,生得伟大,我这礼轻慢了邵先生,邵先生宽容大量可别见怪。”伊涛笑眯眯地说。
“您过分抬举我的身份,湘江关于我的质疑已经不少,再追加一条怠慢您的罪责,我邵逸青还混不混了?”
伊涛笑得高兴。
“既然邵先生不嫌弃,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帮邵先生佩戴一下呢?”伊涛神色幽深,嘴角似笑非笑,面孔狡猾,有着涉世已深的复杂。
邵逸青与其对视,他半坐着办公桌,落地窗的阳光打在他优秀的身形上,片刻视线的交锋中,邵逸青将领带从盒子里取出,递给伊涛,“那就麻烦了。”
伊涛抓住领带,神色却始终在邵逸青的脸上流转。
佩戴领带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但二人却将这片刻的事延长了好久,邵逸青微微仰起脖子,配合着对方,伊涛在佩戴的过程中,指尖似无意且反复地擦过邵逸青的肌肤,那是一段纤细诱人玉似的颈段,光洁无暇,温热细腻,雪亮的脖颈,脆弱的筋脉在光滑的肌肤下跳动,充满欲色和生命力。
邵逸青的目光始终盯着伊涛的眼睛,其罪孽深重的眼眸,他在无数alpha的眼睛里探到过。
伊涛时不时抬眼,对上邵逸青的目光,那神色像一只高傲的凤凰。
邵逸青今日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没有佩戴领带,领口敞开,锁骨肌肤全然暴露,不安分还能探到更低的风景。伊涛手上的动作慢,领带打了半天,还在套.弄翻转。
就在二人暧昧不明的时候,邓素忽地闯进来,正巧撞见这一幕,他看着自己的上司仰着下巴,神色张扬,像一条吐着信子的美丽毒蛇。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两人几乎要完全贴在一起,邓素愣了下,但敲门的手已经下去,来不及收回。
“咚咚”两声。
格外破坏氛围。
“邵总……”邓素局促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客人在。”
因为第三人的闯入,两人的氛围进行不下去,伊涛不得不收回手,对着不知何时已经完成的作品说:“很合适。”
邵逸青低头看了一眼,指尖摸上工整的领带,笑着说:“别是唬我?”
“不唬你,当真很合适,很衬你。”伊涛毫不掩饰赞美的言辞。
邵逸青又笑了笑,转而说:“伊总是第一次来湘江吧?”
伊涛说:“还真是,湘江景好,早应该来。”
“那我就做回东道主,请伊总好好赏赏湘江,”邵逸青对邓素吩咐,“去备车,联系东庄的人,三十分钟后我带朋友过去。”
邓素忙点头:“哦,我马上去。”
几分钟后,邵逸青和伊涛并肩下楼。
邓素安排了两辆车,邵逸青先把伊涛送上了车,自己才慢慢地走上邓素那一辆,明明完全可以同行,但邓素还是准备了两辆,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
伊涛的车先行,邓素抬眸看了看,已知对方的身份,这时邵逸青也上了车,正动手摘着领带,邓素心里有了自己的揣摩:“是伊老板送的?”
邵逸青将拆下来的领带丢在了旁边的座椅上:“知道就好。”
邓素握着方向盘,大不理解:“第一次见面送领带……”
会不会太暧昧了?
首次见面不送贴身之物,对方是不知,还是故意为之?显而易见。
邵逸青哪里不知道交际潜规则,毫不客气地揭穿:“千里迢迢,心怀不轨。”
邓素也看见了那一幕,知道什么意思,无奈地评价道:“真难。”
他开了车,往东庄球场驶去。
一路上,邓素都在琢磨着邵逸青的心情,虽然他老板玩的孟浪,但也非来者不拒,伊涛这种人身份地位是够的,可形象上不是他老板吃的那一款,而两人的关系又十分微妙,合作关系经不得考验。
邵逸青这种身份都会遇到这种难缠的事,更别说别人了。邓素思来想去,不知如何破解这个招,可邵逸青却像没事人一样,脸上也完全没有凝重的色彩,整个人跟平时去放松娱乐一样,压根没有被影响。
半小时后,东庄高尔夫球场到了。
邓素拿不准,于是在下车前提醒道:“邵总,对方再怎么说跟公司是有合作的,而且还是大客户。”
“你想说什么?”邵逸青掀起眼皮。
邓素欲言又止,拍了拍方向盘,叹了口气:“这种事很难办的,又不能跟伊总撕破脸又不能太随着他,这事……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有皮囊的王牌容易碰上这样的糟心事,可邵逸青已经是上层阶级,仍然会遇到类似的事,邓素也不知作何评价了。
这时,后座的声音道:“不知道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呢?就……左右都不行,不好弄。”邓素回头看过去,忧虑地看着邵逸青,上司如果没有好心情,下属也会跟着遭殃,虽然邵逸青并不是条理不清晰的人,可邓素不仅仅只把他当上司。
太多年了,也有其他的情感在。
如果邵逸青不认可,就当他自视过高,一厢情愿吧。
“下车,”邵逸青推开车门,迈步出去,在邓素束手无策时,声音轻快地说:“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