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在心里与系统费了一番口舌,才赊账将焊接机兑换出来,焊接机还是原蓝星的那款,傅尚夏熟悉,但科技发达的星际人并不熟悉,只以为是个怪怪的铁疙瘩。
在镜头下,他将铁丝铁片局部组装起来,先是重明鸟最具特色的重瞳,铁丝蜿蜒曲折,便绕出一个炯炯有神的瞳孔,再用焊接机接上去,依次类推。
越看,秦老教授眼睛越是发亮,心中越是心惊,这被称为铁画的稀奇玩意确实值得一观,而另一边,李教授却仍怡然自得,掀了掀眼皮,暗自鄙夷。
钱三一直嘴个不停,见此,又道:“怎么?主播你还现场完善吗?一副拿的出手的都没有呵呵。”
闻言,秦老教授皱眉,语气不满:“这主播这么吵?安静点,呱噪。”
水友尽职尽责地当传话筒,转述进直播间堵得钱三脸立马就绿了,不服气,正要说话,却看那小主播停手了,捞过一只水笔,写上“好了。”几个字。
李教授正了正神色,拿出认真的表情,捋了捋胡子,直叹气,再惋惜不过:
“这铁倒是被糟蹋了,看看这成色,要是被用来做机甲,想必都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毫无章法,简直是绘画界耻辱。”
傅尚夏神色一滞,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明明这种情况正中他预料,但亲耳听到这的鬼世界的权威性教授诋毁这门优秀的非遗技艺,他还是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真想骂回去。
水友看不到他的脸,见他不说话,只以为说到他痛处,反驳不来而已,这时,钱三买的水军又派上用场,开始带起节奏。
“胡言!胡言乱语!!”秦老先生虎目一瞪,怒道,“赌上我山水画生涯,赌上我所有的画灵,我都不同意这个评价,大孙子你来说。”
磁性的声音像中提琴浓厚的音色,略带鼻音感。
“以铁丝做成的线条干净利落…”
“说得好。采用散点透视原理确定画面位置、层次,既有国画的声韵,又有雕塑的立体美,还表现出金属的柔韧性和延展性,黑白分明,苍劲凝重,是画,是个好技艺。就制作复杂程度来说,我做不到。”
秦老先生打断秦闲说话,强扯过话头,面上难掩激动,知道傅尚夏在看,又问:“这个主播倒是有真本事,今日一见,是我临了临了走了好运哈哈哈哈。那个姓李的教授,我回去会好好查查的。”
老人爽朗的大笑震得弹幕又热闹起来,几个水军还试图挽回局势。
[会不会这个教授是假的?]
[我感觉没有欣赏到画的美,这就放了一个鸟头而已啊,羽毛都没有]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山水画协会会长姓秦的事]
那边秦闲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一张山水画协会颁发的证书以证身份。看到正式的证书,傅尚夏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位少校后台还挺硬,他放松下来,眉梢都洋溢着愉悦。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钱三不可置信地大吼,那个所谓的李教授也好不到哪去,冷汗直流,管不上仪表,辩驳道:“我不信,我不信,会长大人,这个位子是我买的,我承认我都承认,是他是他。”
他指向钱三,钱三被这突然起来的反水弄得更加恼火,直骂人,复而又道:“没事没事,你说是画,能召唤出画灵吗?没有画灵算什么画,破画一张!!”
“啾叽”
[哪来的鸟叫声,窗外那个小黄点吗]
[什么小黄点,那是毛绒团子,毛绒绒让姨姨摸摸]
听到熟悉的鸣声,又看到这些字眼,傅尚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片刻,他扭过头,正对上瞪大眼睛,贴上玻璃的小重明鸟。
窗外榕树枝桠繁茂,竟正好有一枝伸到了窗台边,给这个小不点行了个方便。
它缩着翅膀,窝在稀稀落落的树叶里,浑身都是金黄的颜色,艳丽极了,像个瘪了的小团子,墨黑色的重瞳直直进入了直播间网友的视线里。
刹那间,摄像小球被按得一个下坠,挪开了镜头。
这下,傅尚夏也不好装哑巴了,只好尽量变了变声音,开口解释:“是不知道哪来的一只小鸟,继续锻羽毛吧。”
“重瞳?!怎么可能呢?没有这种鸟,没有的不会有的。”
听着钱三喃喃自语,傅尚夏顿时明了,还是慢了一步,小重明鸟被人看到了。索性,他也就放任小球拍摄鸟崽了。
鸟崽鬼灵精的,歪了歪头,见主人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翅膀一扇,飞到通风的那扇窗口,一跃而入,再控制航向,落进傅尚夏手心里,挺了挺胸脯,对着小球“啾”了一声。
[我,有一天,被一只画灵,可爱晕了]
[崽崽,姨姨亲亲]
[它凑这么近干什么,好像透过屏幕一样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