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异,傅尚夏心道,幽暗的颜色却在其中显得灵气十足,将铁画护在了焰心中央,让其免受高温。
最后,墨绿色火焰飘了出来,悬在半空,傅尚夏也将铁画拿出炉来,在看过去,墨绿色火焰竟开始消散,从四射的火星开始,越来越多的小光点汇聚在傅尚夏的身边,墨绿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而这正中心盘着一条蛇,火焰消失,它也从焰心中掉了下来,不见慌张滑稽,灵活地落在了傅尚夏的脚边。
蛇身约两丈长,布满墨绿色的新鳞片,傅尚夏伸手将它捞到桌上,它没反抗,鳞片触碰到他的指尖,不是冰凉坚硬地触感,而是软乎乎的,像刚出生的幼蛇一样。
离头几拃长的背部长着四只小翅膀,比重明鸟的生得要小多了,嫩粉色的,似乎绒毛都没几缕,它吐着蛇信子,将头转向傅尚夏:“嘶鸣蛇明药向您问好,嘶。”
冷不丁的,这条鸣蛇竟然口吐人言。
略显稚嫩的童声突然出现,礼貌又疏离,语气还带着那么点严肃,配上明药短短的蛇身子更有种反差,像半大的孩子装大人。
它会说话?
不仅傅尚夏一惊,连蹲在他肩头的重明鸟乖崽也是一惊,和傅尚夏惊的点不同,乖崽显然知道明药为什么能说话。
乖崽拍着翅膀飞向蓝色光球,叽叽喳喳地质问系统。
“唧唧喳,啾啾,啾啾啾啾!”不是说什么都不能带过来吗??明药他怎么回事,他怎么还能说话,他一定带了那东西,你快让他回去!!
乖崽的脾气一向暴躁,一出生就是神兽,有天道庇佑,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系统没有反应,就气得上嘴去啄,但一团光球又没有实体,于是它因为啄不到,更生气了。
蓝色光球闪了两下,小山海就知道自己形势严峻,孤助无援,但这事真不是它的原因,是这条鸣蛇钻了规则空子,想到这它决定躲去明药身后。
缓过神,傅尚夏看向了安安静静但好像快把自己扭成麻花的明药,正欲劝阻它,便看明药将实现投给另外两个,道:“与它无关,我是事先喝了药水。”
重明鸟停下了攻势,无实物表演了几下叨头,才啾道:“啾。”你个心机大头蛇。
乖崽飞回到傅尚夏肩膀上,一双豆豆眼里写满了警惕,生怕这心机蛇突然想和它争宠,虽然在它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明药向来是只记得他那口锅的。
说到底,它那口锅肯定带不来,乖崽幸灾乐祸地发出清脆的鸣声。
这时候,明药也成功地被傅尚夏解了开来,它点了点蛇头,很有礼貌,道:“谢谢您,请您带我去那边嘶。”
它抻起尾巴,指了指窗台,又环上了傅尚夏的胳膊,循着它的尾尖望去,只见一长颈花瓶静静地站立在窗边,里面没有插花束,光秃秃的,想必是原主不养花的缘故。
想了想乖崽啄碎的玻璃,傅尚夏觉得明药提出的小小要求也还可以接受,他将墨绿色的小蛇放在窗台上,问:“你叫明药,哪个字,还有哪来的药水?”
“嘶明是天明的明,药嘶是药草的药,”明药扭到了花瓶口,看着对花瓶很好奇,勾着尾巴敲了两声,“咚咚嘶,我识得药理也喜欢熬药嘶,熬的就是您口中的药水。嗯,嘶这个不行。”
傅尚夏看它又环到自己胳膊上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你要出去找么?”
复而,他又从肩膀上把乖崽抓进了手心,介绍道:“乖崽,重明鸟,你们应该认识。那么我想药崽,你可以介绍下你的能力。”
“我很感兴趣。”傅尚夏挑了挑眉,眼里带上了几丝笑意。
明药没对他的称呼发表评价,视线落在他身上,默了片刻,蛇瞳骤缩:“嗯。”
尾尖垂在地上,描画着什么奇怪的符号,软软地鳞片覆盖了整个蛇脸,但傅尚夏莫名觉得明药的表情好像挺困难的,一秒、两秒,他掐着表,可算是看到了回应。
一团火苗苗,墨绿色的,和包裹明药出来的一样,不同的是,这团被乖崽张嘴吞了。
乖崽的眼睛亮了亮,还很灵性地摆出回味无穷的神色,破格飞到了它讨厌的心机蛇面前,啾啾地谈起了交易。
——你给我喂小零食吃,就是你那个火,我就大度的原谅你了。
——不要。
明药能力感觉自己被这憨憨给贬低了,但他只是淡淡地撇过了头,却又被乖崽黏上了,完全没有之前避之不及的样子。
——我给你找锅,真的。
“乖崽。”傅尚夏轻笑一声,唇齿间交错间,抛出两个字。
变成小鸡仔的重明鸟毛炸了,但还不舍得放弃,收紧了肉翮,几步一回头地盯着明药,看得傅尚夏好笑地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