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到立马写了封辞呈呢。
对面的桑格利亚很感兴趣地伸过脑袋:“能让我们拜读一下大作吗?”
桐生莲立刻警惕但尽量委婉地回答:“不行哦。”
嗯,他的委婉就是加个语气词好让拒绝不那么生硬,脸上多些许歉意的笑容。
桑格利亚立刻讪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也就随口一说。”
桐生莲三两下吃完早饭,生怕还有其他人对自己写了什么感兴趣,匆匆擦嘴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同事们都笑嘻嘻示意他去忙,直到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食堂门口才收回目光低声讨论,话里话外都是关于波特的事。
“桑格利亚,你怎么没事要看他写的东西啊?”有同事问道,“他这个家伙,除了苏格兰没人能和他搭上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总要试试嘛,”桑格利亚妩-媚一笑,“那可是个大人物。”
“咦?!”
“就他吗?”
“他试用期的表现不是很废物吗?”
“废物又如何?”桑格利亚笑容灿烂,眼神森冷,“就算是只死鸭子,和那位扯上关系的人就必然能一飞冲天。”
“什么?”
“他有那么大来头?!”
“你知道些什么?”
“快说说呗!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历?”
桑格利亚故作矜持地等待许久,甚至还特意看了苏格兰好几眼。
确定这个所谓的“波特好朋友”也很感兴趣地看过来,明显不知道具体内幕后,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声音反而低缓下来。
“银发碧眼,真是个出彩又罕见的配色,对吧?”
“我本以为只有波特这么特殊。”
“……”
原本热闹的餐桌瞬间一静。
在座都是敏锐人精,稍稍点拨就能惊觉醒悟。
更何况动员大会结束都没半小时,他们每个人都见过那个坐在中间银发碧眼的男人。
银发碧眼确实罕见,罕见到他们迄今为止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琴酒。
一次是……
“但这只是巧合吧?”苏格兰笑着打破这凝滞的氛围,“只是银发碧眼,不代表他们有什么关系的。”
“是吗?”桑格利亚并没有因为他的反驳生气,她气定神闲道,“那你说,他神神秘秘写的东西要给谁看,现在又急着去什么地方?”
“除去见靠山,他还有什么需要着急的事情吗?”
“你活了20年,见过第三个银发碧眼吗?”
最后一个问题是绝杀,苏格兰威士忌张张嘴,不说话了。
……
桐生莲知道自己的同期生这么会猜测的时候,已经经过“多年”、“许久”这样的词。
他此刻一门心思的想从这个危险的反派组织离职,根本不在乎那些同事们怎么想。
顺利的话刚刚在食堂可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带着些许紧张期待和雀跃,他轻轻抚过口袋中的辞呈,走向自己熟悉的近道——
这还是24号……也就是现在的苏格兰威士忌告诉他的,一条可以迅速从训练场地到食堂的路,这条路穿插在小树林里,非常僻静。
原本它唯一的缺点是紧靠办公楼的背阴,现在也成了优点。
桐生莲悄无声息地走进这条小道,准备绕到办公楼前的领导信箱投放辞职信。
夏天的小树林枝繁叶茂,投下大片大片遮挡的阴影。
就算是从树下毫无防备的跑过去,茂密的植被和盛夏的蝉鸣也会将靴子行走的声音吞没。
他听到了隐约说话的声音,淅淅索索。
桐生莲立刻止住脚步,屏气凝神倾听。
原本影影绰绰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这声音,似乎在……
头顶。
他此时距离办公楼的外墙不过两三米的距离,顶上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些许冷硬的水泥挤压着树冠的生存。
那似乎是一个从办公楼延伸而出的阳台,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桐生莲知道,那些领导们办公间隙会在阳台上抽根烟透透气,顺带笑看他们这些新兵蛋子被训得鬼哭狼嚎,借此来放松心情。
今天运气真差。
按理来说,趁着上面的人没发现时赶紧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桐生莲并不确定自己此时离开的动静会不会让领导觉得,他在这里偷听许久。
到时候恐怕要迎接万分严厉的处罚。
那就是……
太阳穴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