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一道非常细长深刻的伤疤，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它也依旧盘桓在波特的喉结下方，带着明显比周围白一圈的、新长出来的痕迹。

“是吗？”降谷零没放心上，“继续看。”

诸伏景光依言看过去。

又有一批新的顾客到来，这没什么，波特每天往门口那么一坐，总能吸引到真正的顾客上门来寻求服务。

……然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带着没能被真正服务到的遗憾离场。

当然，还是偶尔有一些人并不满足只是买点东西。

就比如这些人。

他们装作够不着的模样示意店主能不能取一下顶部的烟盒，而这种一碰搞不好会倒下好大一片的东西，个子矮小的人只能踩着凳子上去拿。

波特倒是可以仗着身高踮脚抬起手去取，但他确实不太会分辨烟草的外壳。

又或者是恶客故意想给他难堪？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摇头说他取得不对，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抬手踮脚拿最顶上的烟草。

他的上衣扎在裤子里，在这个动作中倒是安全得很，但是随着他的踮脚抬手，裤子边缘渐渐抬起……

降谷零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他大收肌上有颗很小的痣。”

“……我看到了。”诸伏景光表情很复杂，“话说，你刚刚是想吹口哨吗？”

“至少我没吹出声，”降谷零轻咳一声，“但那些顾客的眼睛可都要看直了。”

“所以？”诸伏景光看起来像是在等一个借口。

作为他的好朋友，降谷零当然愿意主动给他这个借口。

“所以你得上去做点什么啊，”他笑嘻嘻地调侃，“作为情侣——”

他差点又要非常阴阳怪气地喊某人的昵称了。

还好自家好朋友的脸色让他明智地咽下这句调侃，免得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

诸伏景光真去了。

他带着温和的笑容挡在波特和顾客们中间问他们要什么，强硬地堵住所有窥视的视线，简直像是……

像是……

护崽的母鸡。

降谷零不忍直视地捂住脸。

他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

不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问题，纯粹是脑子有问题，但他不说。

桐生莲一回头就发现苏格兰站在他不远处和顾客们言笑晏晏，而远处的波本倚靠在货架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他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不是。

他在本本分分做生意呢，苏格兰怎么就过来了？

他也要做生意吗？

他们之间的话谈完了？

情报交换完了？

他有点疑惑，但并不妨碍自己将终于拿到的正确的烟递过去。

诸伏景光在一旁虎视眈眈，要不是这些人还没付钱，他就差直接赶客了。

桐生莲：“……”

好怪，什么情况。

苏格兰是不是站得太近了。

好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