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萧闻雍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好吧,那就麻烦王爷了。”陆晚心里更愧疚了。
他都要跑路了,萧闻雍还惦记着他会试的事情,那之前把夫子请到府里,萧闻雍应该也是想他开心一些吧?
可是萧闻雍干嘛不直接说。
管他呢,就算萧闻雍对自己好,那也是因为自己能帮他吧——他不想被桎梏在萧闻雍身边,他要带小童去找外祖!
“这还差不多,”萧闻雍支颌,单手牵着小孩儿的手,将人抱在腿上。
少年的身体是炙热的,一双清澈的眸子像是春日初晨的露水,晶莹明亮,倒是惹人喜欢。
萧闻雍拍了拍小孩儿的屁股,示意他不要乱动,淡淡道:“乖乖在本王身边待着,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陆晚:“……”
缩到萧闻雍鹤氅里,蹭了蹭他的衣襟,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晚兴致缺缺的。
陆晚在宫里仅仅待着半日,见了不少好东西往这边送过来,按理来说他进宫是要给皇帝请安的,许是因为突然发生的战争,朝中需要用萧闻雍去部署,便也免了。
晚上,宫里有小太监将他们明日赴宴的礼服送了过来,陆晚试好衣服,已经差不多亥时了。
送走了小太监,陆晚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便钻到萧闻雍被窝里帮他取暖。
这一夜,陆晚又做了个梦。
他梦到萧闻雍战败了。
“王爷!”从梦魇中挣扎出来,陆晚一个激灵拱开了萧闻雍身边的被褥“不要!”
“怎么了?”萧闻雍攥着小孩儿的手,随着他坐了起来,蹙着眉心看着满头大汗的少年,“做噩梦了?”
陆晚大口喘了几口粗气,回眸看着身边活生生的萧闻雍,心里安慰自己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没事,”陆晚抹了抹额角的细汗,松懈下来,靠在萧闻雍肩膀上:“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萧闻雍抽了抽嘴角,淡淡嗯了一声,单手将人揽在怀里:“今日宫宴,人多,勿要乱走,待明日便能回府了。”
“哦哦。”陆晚应了声,心虚地看着萧闻雍,“王爷您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本王何时与你置气了?”萧闻雍挑了挑眉,拉着陆晚的手,帮他将松懈的衣带系上:“本王仇人多,做事不得不多留意些,不许你见杜桁也自有本王的道理。”
“好了,起床吃些东西就不怕了。”萧闻雍说罢,便唤人进来伺候陆晚洗漱,陆晚穿戴好衣服,又陪着萧闻雍,心里却一直想着萧闻雍嘴里说的话。
萧闻雍说杜桁不好,但是又不说明白,杜桁他认识了一年多了,他是不是好人自己心里有底。
萧闻雍对杜桁有偏见,可能是因为杜家。
自己恐怕又要萧闻雍失望了。
不过想来那炎阳丹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等他走了,萧闻雍自然有能力再找一个帮他取暖的人。
陆晚是这么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