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赵叔开车！”
“行，坐稳了！”
行至半路，路过鞋店，凌疏想下去给乔叶买双鞋，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十岁的半大孩子并非什么都不懂，她不能太过殷勤，被当场怜悯心作祟就不好了。
有些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
一进门，肉香扑面而来，乔叶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左顾右盼，好奇的打量这个地方。
凌疏问她：“吃辣吗？”
乔叶有些局促，凌疏胆识和她手牵手，都能感觉到她肌肉的僵硬。
于是拉着她去靠墙的位子坐着。
“吃过吗？”
乔叶摇摇头，肩膀缩的更厉害了。
凌疏睁着眼撒谎：“那太好了，我也没吃过。”
“哎？”乔叶睁大眼睛看着她。
“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美好的第一次呢。”
“啊？”乔叶不明所以。
“嘿嘿”，凌疏拉过乔叶的手，扒拉她的手玩。
“这样以后你再和牛肉汤的时候，就会想起来，第一次喝牛肉汤是我跟你一起喝的，这样你就永远忘不掉我啦。”
凌疏面上嬉皮笑脸，心里却是百味陈杂。
先前乔叶给她看手的时候，她打了一眼没看仔细，现在得出空闲，才有机会仔细打量。
乔叶的手小小的，繁重的劳作让她皮肤略粗糙，两只手都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有新添上的，也有已经结痂的。
凌疏越端详越触目惊心，恨不得现在就把乔叶带回自己家去藏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
她的乔叶不应该受这些苦，她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苦吗？”待她反应过来时，话已经问出来了。
“嗯？”乔叶正仰着脖子看店里的陈设，闻言看向她：“为什么苦，牛肉汤放苦瓜吗？”
“啊，”凌疏眨眨眼睛：“应该没有吧，我没点放苦瓜的牛肉汤。”
她原本想糊弄过去，却不想乔叶突然皱起了眉头。
凌疏压下慌乱，故作镇静的问道：“怎么了？”
“你......”乔叶歪了歪头：“什么时候点菜了？”
“嘶——”凌疏战术后仰，一拍脑门：“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你看我这健忘。”
她高高的举起手臂：“老板！这边点餐！两份牛肉汤！两张饼！”
熟练程度看的乔叶一愣一愣的。
点完餐，凌疏再次扒拉过乔叶的手，笑呵呵的问她：“你平时都干些什么，跟我说说吧。”
“唔，”乔叶想了想：“干活啊，有时候捡柴火，或者和爹一起下地干活，有时候活干完的早，我也会去林老师家，林老师教我识字。”
说到识字，乔叶整个人情绪都高涨了不少。
“那凌凌呢，凌凌平时干什么......凌凌？”
“啊？”凌疏猛然回神，她刚才散发思维，想象小小的乔叶扶着比她还高的犁耙犁地的场景，血压蹭蹭往上窜。
“没事，我平时嗯...在家不怎么出去，好无聊的，我都没有朋友。”她转学后不久就搬家了，由于通讯不方便，之前那些朋友再也没联系过，四舍五入就是她现在没有朋友。
“怎么会，”乔叶难过道：“你人这么好，长得还漂亮，为什么会没有朋友。”
“他们嫉妒我长得好看。”凌疏信口胡诌。
“太过分了！”乔叶信了，“不过我也没有朋友。”
凌疏抿了抿唇，看着她，问道：“这么没眼光吗，我们小叶子声音好听，性格好，又这么可爱，一定是他们的错。”
“不是啦。”乔叶低下头，看着自己光溜溜脏兮兮的脚丫子：“我脏脏的，还丑......”
话没说完，被凌疏强硬打断：“谁说的，一会儿吃完饭你领着我回去，挨个找，谁这么说你你跟我说，我揍丫的，揍不过让赵叔上，我还不信了，眼睛不好使的毛病还矫正不回来！”
“......”乔叶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凌疏等不到回答，还以为自己表现太过吓到小孩了，连忙道：“怎、怎么了？”
“噗——”乔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疏不明所以，但是乔叶高兴她也跟着开心，于是跟着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刚进店准备付钱的赵海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老板家的宝贝女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