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陶悠惊叫一声,下意识将双手放在凌疏肩上。
然后出乎意料的,凌疏并没有扶住她,而是转了个身把那个脏兮兮的小孩一把抱了起来。
“有没有摔到,疼不疼?”凌疏言语里透着关切。
“没事。”乔叶摇摇头。
乔叶身上还带着伤,凌疏也看不出来有没有多余的淤青,好在没擦破皮。
她板起脸,对陶悠道:“道歉!”
“我?”陶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凭什么?”
她确实没看到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但是她也被小乞丐绊到了呀,得亏她平衡力好,没有摔到,要是摔倒了,她今天怎么也不会算了的。
“你撞到了人,你说凭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在那里,再说我还被她绊了呢,她应该跟我道歉!”
短短两句,凌疏就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当初交朋友这么不挑的么。
关于陶悠,她甚至只记得一个名字,连为什么交上朋友,到什么时候不联系了,她都毫无印象。
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俩应该是一个小区的。
这就好办了。
凌疏挑了挑眉:“你要是不道歉,我就去告诉你爸妈,让你爸妈赔撞人的医药费。”
“你胡说!”陶悠急了,上下打量一眼乔叶,发现她细看之下穿得更破之后,便认定她是低等人,心里的怨气又加重几分。
她爸爸去非洲做生意,回来告诉她那里的人分三六九等,有高种姓低种姓之分,低种姓是高种姓人的奴仆,穿不起衣服吃不起饭,只有高种姓才能像她这样,买新衣服,买漂亮娃娃,想吃什么吃什么,本意是让她珍惜生活,她却天天幻想自己是高种姓公主,都是因为生在这个国家,才没享受到像电视剧里那样,有丫鬟伺候的福利。
而面前的乔叶,从外表来看,符合了她对种姓分级的所有幻想,于是她立即把自己代入到了自己幻想的世界。
凌疏不知道她把乔叶想象成了低级奴/隶,知道了怕是要直接动手,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家教不大好,一点礼貌都没有欠收拾。
“亏我还来找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你和她什么关系?!”陶悠愤怒的质问。
乔叶下意识紧了紧握着凌疏的手,小声说:“我没事,没有摔到,真的。”
畏畏缩缩的小可怜样,和陶悠完全是两个极端。
凌疏本来就见不得乔叶受委屈,偏偏乔叶还作出一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模样,凌疏看在眼里,一下子上头了。
她松开乔叶的手,把她带到一边,柔声嘱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而后重新来到陶悠面前,语气冷淡:“你跟我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陶悠虽然对凌疏今天的表现有意见,但还是不情不愿跟过来了。
对付这种孩子人一般有三个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一,找家长,让家长管她,二,找老师,让老师管她,第三种也是最有效最直截了当的,收拾服她。
凌疏带她拐进楼后面的小路,确认乔叶看不见了,突然回头,一把抓住了陶悠的领子,将她微微兑到墙上,手臂微微往上提。
陶悠果真吓了一跳,立即大声道:“你干什么?你打我的话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凌疏对她展开了个恶魔般的笑,她对吓唬小孩还是很有信心的,低声道:“你说啊,你看有没有人信你,人体很神秘,有些地方打上去不会肿也不会青,别人看不出什么,但是当事人却非常疼,你知道都是哪里吗?”
果不其然,陶悠被吓住了,面前的凌疏就像一个电视上演的□□,她哭着摇头:“不,不想呜呜呜……”
“我最讨厌没礼貌的人。”凌疏握着陶悠衣襟的手紧了紧。
“呜呜呜……”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泣音。
“你放心,我不打你。”凌疏放开陶悠,给她整理领子,时不时用力抻一下,布料与空气猎猎作响,凌疏没动一下,陶悠就抽噎一声。
“斌哥知道吗?”凌疏突然想起了她没搬家之前经常一起玩的小混混,在连横着一片的初中都挺有名,于是当即决定搬出来吓唬人。
“知,知道。”陶悠眼里的恐惧加深几分。
凌疏满意的笑了,“他都没这么跟我说过话。”
放开陶悠,她双手插进褂子口袋,一条腿微微弯曲,料儿郎当。
“我这就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