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个月,五大军团便已经接连加派了三批军雌前往支援。
克莱希拿着刚下发的通知和参战申请回到家中,伏殇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不止他忙,就连伏殇也忙的脚不沾地。
拒绝了阿格拉让他先用餐的建议,克莱希解开军装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稍微松了口气便侧身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听见开门声。
龙胆花馥郁的香气将他包裹在怀里,他还未睁开眼,一个清浅的吻印在了他的眉心,他睁开眼撞进暗金色的眼眸,像是星云漩涡般将他的心神吸引进去。
“怎么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伏殇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坐起来,温柔的拨开他垂散在眼前的发丝。
克莱希张口声音滞涩,“雄主,我三天后要随第五军团上战场了。”
“这么快。”伏殇有些始料未及,但还是抱住他温声安慰“注意安全,我会等你回来的。”
克莱希轻“嗯”了一声,靠着伏殇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在这一刻安静的享受这个拥抱。
三天后就要出发,这三天不需要去军部,是专门给军雌们收拾行装和家虫告别的,毕竟上了战场生死有命,万一回不来也不要留下遗憾,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传统了。
伏殇知道克莱希的忧虑,这三天哪里都没去,在家里陪着他。
克莱希难得的粘人,嘴上不说,但是每次伏殇离开时间超过半星时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去找,眼中有藏不住的忐忑。
“雄主,这一次要去很久,您……”他顿了顿,纤长的睫毛将他翡翠色的眸子遮住,长长的银发似银河坠落“您要不要标记我?”
伏殇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了这一句话,瞬间血脉喷张,艳丽的红顷刻间占据了他冷白的肌肤,尤其是在看到克莱西穿着轻薄半透的冰丝睡袍坐在窗边等他,大敞开领口露出细腻紧实的肌肉,春光无限,伏殇鼻子一热,险些喷出鼻血,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但是,他还是压下悸动走过去将克莱希抱在怀里,“你是真的想我标记你吗?”
“还是想要一个永远不会被抛弃的保证?”伏殇轻声问。
克莱希心口一沉,他伸手攥住伏殇浴袍的背部,将脸迈进伏殇的胸前,默不作声,背上一热,伏殇的手轻柔地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抚摸“没关系的,我在,不要担心,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他轻吻克莱希的银发“但是如果永久标记能够让你安心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
克莱希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伏殇,心脏急促跳动,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恐惧,曾经让他无比厌恶,害怕,抵触的和雄虫亲密接触,好像只是为了繁衍而不得不做的事情,一想到将要占有他的是面前温柔体贴的,对他始终如一的伏殇,他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伏殇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抬手轻敲他的额头“但是不可以,你要上战场,一旦被永久标记,每个月都需要我的信息素,如果得不到会损伤你的身体,等你凯旋归来,我就标记你,永久的,唯一的,好不好?”
许是情话太动人,也许是他此时的神情太过温柔,让他忍不住去相信,哪怕明知道雄虫的劣根,明知道雄虫的话不可信,可他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伏殇拥着他躺到床上,指尖挑开他的衣服“虽然不能彻底占有你,但是……我们可以先做点别的,让我先讨点甜头。”
克莱希愣了一下,随即烧红了脸颊,眼眸潋滟,咬着唇轻轻闭上眼,默许了他的动作。
……
事后,克莱希一点力气都没有,半阖着湿红的眸侧躺在床上,看着伏殇用湿毛巾给他擦拭过身体,红潮未退,脖颈和胸前斑斑印满了红痕,靡丽性感,指尖搭在床单上不受控的轻颤。
在伏殇走过来时,羞愤的拉过被子遮住脸,无力的双脚和细白的足踝露在被子外,左脚踝上被掐出了一圈红痕,灼人眼球的紧。
伏殇在他背后上了床,连人带被子圈进怀里,餍足的吻了吻克莱希印着齿印的脆弱后颈,“宝贝儿好乖。”
克莱希轻颤了一下,被他的称呼弄得刚下去的红又卷上脸颊,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仰头轻吻了吻伏殇的下颌,眼眸含着水光,眷恋柔软的蜷缩在他怀里。
真漂亮啊,而且他是我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盈满胸腔,怀抱着爱人,这样闲适的躺在床上闲聊,是他多少次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他抱住克莱希,草木的清新已经和龙胆花微苦香味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很独特的冷淡香气,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在伏殇已然知足。
克莱希有些累了,伏在伏殇的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被标记的雌虫在雄虫充裕的信息素包裹下格外有安全感。
三天太短暂,转瞬间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克莱希在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看着身边环抱着他还在熟睡的伏殇,心脏柔软的化成了一滩水,目光描摹过伏殇的脸庞,他真的很不一样。
或者说,他在三进期之后就已经性情大变,和现在的所有雄虫都不一样。
在被强行赐婚之后,他曾经调查过伏殇的过去,和绝大多数的雄虫一样,横行霸道,骄横无礼,对待雌虫仿佛草芥,甚至连低等级的雄虫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眼看着雌虫被打死在眼前也能谈笑风生。
是他最厌恶的那种,自私,残暴,冷漠的雄虫。
可是为什么他不过是在暗室中待了三天,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三进化真的能够让一个虫脱胎换骨?
他不信,但是不敢去深究,生怕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昙花一现,一旦他戳破了,就会再次被打进地狱。
就这样吧,如果你能够始终像现在一样,那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是伏殇,是我的雄主,骗我一辈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