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候谢司危的丫鬟提醒道:“东厢房现下公子正住着。”
哦,是谢司危的屋子啊,那要不去埋个地雷?
沈摇光遗憾这个世界没有地雷。
谢司危起身道:“二位,随我来吧。”
谢司危的屋子布置得极为雅致,一应用具都颇为考究,里面是卧室,外面是读书写字的地方,除却桌椅床榻屏风等物,没有多余的装饰。墙角置有一张琴案,上面放着桐木做的七弦琴。
为避免引起谢司危的注意,再次怀疑到自己的眼睛上,沈摇光不敢四处乱瞄。
“小七,关键线索在谢司危的床底,是把伞。”大白“嘎嘎”叫道,提醒沈摇光。
沈摇光当然记得这个剧情。
这个线索还是原书里小师妹无意间发现的。
萧天权注意到谢司危的七弦琴,不禁感兴趣道:“谢公子还会抚琴?”
“闲暇时会弹上两首。”
“谢公子喜欢什么曲子?”
趁二人聊得兴起,沈摇光蹭地一下摸到了谢司危的床边。
谢司危用手指拨了下琴弦,发出“铮”的一声响:“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曲子,都是随便弹的,比起弹琴,谢某倒是更喜欢舞剑。”
“谢公子喜欢剑?回头我传谢公子几招星辰剑诀。”
谢司危笑道:“那不是星辰派密不外传的剑法吗?谢某是个外人,可惜无福消受了。”
萧天权目中隐忍,还想再说,眼角余光发现沈摇光趴在谢司危的榻上,两只手还在摸来摸去,额角青筋跳了跳:“小七,下来,那是谢公子的床。”
“师兄,这床底有机关。”沈摇光兴奋道。
床底并非机关,而是个暗格,谢司危将被褥都掀起来,打开那个暗格,取出一沓字画。
萧天权道:“这是谢公子的字画吗?”
谢司危道:“我并不知此处玄机,这些字画也不是我的。”
沈摇光道:“你们两个跟打哑谜似的,打开看看不就知道是谁的了。”
这些字画多以字帖居多,是两个人所作,笔锋成熟工整的,落款为穆怀瑾,而有意临摹穆怀瑾字迹却写得歪歪斜斜的,明显是出自新手。
看完字帖,萧天权和谢司危二人又去看画,画的都是些花鸟虫鱼,无甚新奇之处,直到最后一幅画徐徐在两人眼前展开。
画中是个浅笑吟吟的少女,少女二八芳华的年纪,容貌清秀,满目含光,手中紧张地捏了张帕子。
这张脸萧天权和谢司危都见过,是那只邪祟的脸。只是画中的神采奕奕,更为鲜活。
画的下方依旧落款穆怀瑾三个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幅画应是引起小鱼的误会了。
画被人精心地裱起来,因时常拿出来观摩,留下了泛黄的泪渍。
至此,孩子的父亲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小鱼在临死前说的那句“是穆家的”,从未骗人。
“这里还有把伞。”暗格的最底下,放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沈摇光摸索着打开伞,倏然落下道白光,白光中凝出个模糊的人影,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少女,与小鱼有些许相似。
萧天权一把将沈摇光护到身后,捏诀召出星辰剑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忽的停下来,“咦”了声。
“怎么了?”沈摇光问。
“她是伞灵。”萧天权道。
“伞灵?”
“只有被注入了人世间最强烈的感情,才能让死物产生灵,灵和鬼物不同,灵不会伤害人。”
强大的灵甚至会产生灵智,与凡人沟通,比如星辰剑的剑灵,乃是少女绛河生前对谢景渊的痴念凝成。
“这把伞应是对小鱼极为重要,故而小鱼的执念凝成灵,附在了这把伞上。”萧天权道。
这只灵藏在谢司危的床下,却没有被谢司危吃掉,原因很简单,灵没有修为,不能害人,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时间久了,还会自我消散,谢司危吃了它,没有丁点用处。
“那她身上一定藏着小鱼的故事,师兄,我们有办法通过这只灵看到小鱼的过去吗?”
这只伞灵自出现后,一动未动,身形越来越弱。
灵来自念力,时间是灵最大的敌人,它出现很久了,也将要消逝。
“有自我意识的灵,会封闭记忆,拒绝他人的窥探。”萧天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