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惊雷乍起,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打破僵局:“怎么能直——直呼元帅——元帅的名字?!这——不太好吧......”
苏长安看向出声的弱气女记者,歪歪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求知欲:“不然呢?叫他封谨哥哥?!”
众人皆被这歪头杀震的找回魂来,内心在疯狂尖叫: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怎么可以这么软!!!
却见少年情不自禁地抱住双臂揉搓起来,像是冷到了,不禁纷纷担心起来。
苏长安被自己这样的称呼给麻到了,又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于是,他感觉明里暗里投注的目光越加灼烈。
“......?”
这关爱智障儿童的怜爱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思索片刻,苏长安回过味来,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这明晃晃的嫌弃加暗讽,竟然被理解成了冷!
他们脑子还好用吧?!还是他表现的太隐晦了?!
苏长安从面前这群记者个个都是脑补帝的现实中挣扎出来,内心还是升起一丝欣慰,还好季子尧懂他,肯定不会......
眼前微暗,阴影落下,苏长安懵懵地看着握住自己的手的季子尧,心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季子尧感受着手下冰凉的触感,心中无端生起愠怒:“怎么这么凉?”
看到少年身上单薄的衣服,季子尧眼眸渐冷,皱着眉望向菲洛迪雅:“他的伤还没好,身体正虚弱,衣服又这么薄,着凉了怎么办!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伤员的?!”
见周围人也都谴责地看着小护士,苏长安回神,他不冷啊。
他赶紧侧头望向身后的菲洛迪雅,小护士红着眼睛,眼中水润,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极其委屈。
苏长安也为她感到委屈,正欲补救,被季子尧抓着的手突然刺痛,雷电从皮肤下争相跳跃而出,酸麻的痛感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心脏处更是有种异物感,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心脏周围盘绕活动!
他不自觉痛呼,下意识地甩开季子尧的手,刺痛感竟渐渐消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季子尧紧张地看着苏长安:“怎么了,它们还在你身体里?!”
看着越来越近的季子尧,苏长安白了脸,那种异物感越加强烈,身体里有活物的想法怎么也止不住,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惊悚,头皮一阵发麻。
此时,苏长安终于理解了那些自己吓自己、结果被自己吓死了的人,这种未知的恐惧,特么的真的很可怕啊!
为了不被自己吓死,察觉到随着季子尧的靠近,身体里的东西好像动的更剧烈,似是警告,悚然的感觉愈演愈烈,苏长安失声惊叫:“别靠近我!!”
说完,苏长安弓着身子,手捂住心口。
它真的动了!
苏长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它的攒动。
剧烈的痛感使他半个身子都麻木了。
然而心脏处的异动却尤为清晰,刺激着他的神经。
季子尧茫然的看着少年。
只见苏长安身体微微颤抖,白皙的脖颈青筋骤起,半露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搭在椅把上的手指克制而用力,深深地扣进皮料里。
季子尧瞬间明白自己的靠近和触碰会让苏长安痛苦。
他想上前,又怕伤害到苏长安,一时间进退两难。
菲洛迪雅原本还在自责自己照顾安安的不周全,差点落泪。
当看到少年痛苦的模样,她再也坚持不住,豆大泪珠唰唰落下,哽咽着上前,却也不敢靠的太近,更不敢碰到苏长安。
“安安......安安,怎么办怎么办......”
菲洛迪雅急得团团转。
大厅也陷入一阵慌乱,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快!找尤隐医生!”
心脏的绞痛使苏长安意识恍惚,但他却一下就听见了医生的名字。
尤隐!
里外都黑的老男人!
苏长安出离愤怒,不停地在心里大骂尤隐,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痛苦。
骂着骂着,那股钻心的疼竟然真的慢慢退去。
?
这是什么玄学!
不久,苏长安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轻喘气,薄衣被冷汗浸湿,微风一拂,浑身凉嗖嗖的。
他打了个寒颤,不会真的要感冒吧?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这话在星际时代体现的淋漓尽致,要么不病,要么就病个十天半个月。
苏长安平时没事就喜欢逛星网,专挑小段子和一些趣事,他还知道有人咳嗽咳了一年都没好。
以现如今的科技水平,救人疗伤分分钟的事,断手断脚都能接回去恢复如初;反倒是一些小病小灾,因为人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极不易生病,可一旦生了病,就要养很久,这也是一种怪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