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魁梧道人踏出光芒的下一刻便看见了一旁炸了毛的小猫咪,有些不明就里的挠了挠头:“咋啦?这只小猫子怎么看起来这么怕额?”
白循扫了眼一旁炸毛的谢生财,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明显是怂了的白色大猫:“没事,黑白配色的动物都是这样的,一惊一乍。”
谢生财:“……”
你才动物!你才一惊一乍!
魁梧道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额就说额家的那个黑白花花为啥那么怕我,喂都不让喂,这就不奇怪了,谢谢白同志提醒啊。”
白循谦虚道:“不敢不敢,张处您家那只黑白花花是只熊猫,且除了您给的食物谁的都吃,恐怕和我家这个还是不太一样的。”
被戳中痛处的张处:“……”
这白同志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为人处世,一点都不稳重。
张处气哼哼的把灰泠带来的刀币收了,惋惜又羡慕地看了眼被白循挡住的谢生财,这才正色道:“额让灰泠来找你,确实是有要事要说,灰泠说了吧?”
“咱们x城在西北地区,一直都是干燥气候,夏天很少整天整天的下雨,但今年却是反常,天又热,又是天天定时定点下雷雨,雨量还比往年都大不少,有的市民戏称咱简直是在‘下开水’。”
“也就你这屋子还冷清点……”张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气象部门那边我让老黄搪塞过去了,他当年讨封的时候认识了不少人,人脉广,天气预报按自然现象报了。但老白算出来了什么东西,说那东西能引来雷暴,有七成的概率是s级的‘特异物’来咱x城了。”
白循微微皱起了眉:“范围太大。能缩小范围吗?”
张处摇了摇头:“s级的雷系妖怪就那么几个,但是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妖怪世家的青年才俊都是去米国渡劫再回来,但也不排除有偷渡的……人类修士渡劫往往是配合天气部门,在沙漠或者戈壁进行人工降雨,应该没有可能。”
“如果是远古修士遗物或者上古残存的话,那范围就更大了,那东西能移动躲侦查,现在唯一能初步确定的就是它应该是个活物,至少也是附身在活物的身上。额会帮你联系信息部,最好能在下一次雷雨天气里锁定那东西的大致位置,白同志,情报未明,行动时务必小心。”
白循点了点头:“明白了。有没有可能是国外的‘特异物’?比如a级的雷鸟和a-级的雷电之精?”
“也不排除这方面的可能……”张处沉思半晌,而后大手一挥,“这样吧,你先按兵不动,额让小刘把他的根扎深点,去岩层里找找有没有活的久一点的植物,再让灰泠找找他族里的助力,钻钻下水道,先多找点情报你再出手,避免引起国际争端嘛。”
“上次那个被认成朱鹮精的火烈鸟就是咱这的,那可闹了老大的乌龙呢。”
白循默认了他的举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是个普普通通的特异物也省得他再出手,能偷懒一次是一次。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大多是特事处内部的各种事务,谢生财起初还饶有兴趣的竖着耳朵听,甚至还想着打听一下为什么钟家的后人为什么千年后改了张姓,后来越听越没意思,索性扑一旁吊兰垂下来的叶片去了,自己跟自己玩的挺嗨。
张处看着一边“撒娇打滚”的谢生财,心生羡慕:“唉,额家那个花花什么时候要是像你家这样一样乖,不要光吃外人给的东西,还懂得撒娇打滚,额也就满足了。”
白循再次“谦虚”道:“张处啊,您家花花比您还重,走起路来地动山摇的,上次差点把您用来搬家的卡车压垮,还是先别想这些了,多研究研究该怎么让它接受你吧。”
魁梧大汉张处再次受到会心一击,于是决定奋起反击。
他先是对着白循说了句“希望你早日找到要找的人”,又对着谢生财深情地说了句“我们白循好久没这样在意过什么东西了”,美滋滋的收获了一人一猫两张臭脸,按着胸口嘤嘤嘤着猛虎落泪地走了。
不就是上个世纪没饭吃,他抢了花花一根笋啃吗!
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
来访的人终于逐渐离去,精彩纷呈的一天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白循有些疲惫,可是看到厨房谢生财啃咬过的真空塑料袋,还是给了自己一个清神决,强撑着精神把厨房里一团乱七八糟分门别类放好,把谢生财会爱吃的熟食拿出来切了,用术法保着温放进一边方便他取用的小篮子里,低声道:“男人,我就知道你是个难伺候的,以后不要去垃圾桶里捡东西吃了,我养你。”
谢生财听的面色复杂,却也慢慢摸清了白循的语言逻辑。听白循说话,要学会如何简略那些毫无意义的霸总修饰词。
去掉所有虚头巴脑的东西,剩下的就是白循真正想说的:我给你把东西准备好了,不要再把自己折腾的乱七八糟。
他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传言中的白循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存在。
这人说的越多,形象越往沙雕霸总那个地方靠,还不如少说几句,听起来可能会有点装13,但绝对不像现在这样傻。
……还挺可爱。
谢生财赶忙摇头打消自己心中产生的危险念头,暗暗告诫自己:是他囚禁了你,你可千万别被这时不时的糖衣炮弹俘获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有一个是可信的,包括你自己。
你从前被骗的还不够狠吗?现在居然还敢相信男人。
哪怕是花花公子谢生财,在还没长成花花公子的时候,也是有过一个情根深种的人的。
他小时上族里开的学堂,第一堂课就看见了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一张脸冷的冰霜似的,正在吃冰糖葫芦,酸的连鼻子都皱了起来,可即便这样,也不能掩盖那种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可爱。
谢生财一眼看过去,连俩人以后孙子叫啥名都想好了,不顾自己在夏天里也咳的死去活来的身子,愣是在冰雪地里追着那小女孩走了几里地,后来在学堂里因为想那小女孩走神,没少挨夫子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