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贺兰嫣平日的性情,她不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想到此事若是被发现产生的后果,崔时音便觉一阵头痛。
“消息可有泄露出去?”
春婆子赶忙道:“事关小姐的名声,老奴怎敢说与旁人听。”
崔时音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家有个丫头出来做事了吧?分到哪里去了?”
“老奴家里是有个丫头,诨名叫二丫,她为人老实,笨手笨脚的,只知道闷着头干活,调理不了菜品,现下只跟着刘嫂子在厨房打杂。”春婆子见主子问自家情况,急忙回道。
厨房的油水是有,但一般能吃上油水的无非是似刘嫂子这样的大厨。其余人要是没背景,没本事,只能被使唤着洗碗洗菜跑腿,连切菜都沾不上边。
春婆子的女儿估计在厨房经常被人欺负,也难为她想要替女儿想个去处。
“是个老实的倒好。这样吧,我这儿还缺个小丫鬟伺候,让你家二丫到院里来吧。此事就交由碧桃去办。”崔时音指了指碧桃,说道。
春婆子闻言心中大喜,“多谢主子恩典!”
“方才那件事我不想在第四个人那里听到。”崔时音紧盯着春婆子的眼睛,淡声道。
春婆子心中一凛,连声应诺。
待春婆子走后,崔时音忍不住默念清心咒,这家是一刻都不想管了,整日的麻烦事没完没了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主院那边没出啥幺蛾子,原来去干见不得人的事了。
见自家夫人沉着脸不发一言,碧桃小心翼翼道:“夫人,说不定是小姐底下的丫鬟乱来,背着主子做出此等事。”
“咱们这位小姐没那么蠢,她手底下的丫鬟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把人带到主子住的院子里去。”说到此处,崔时音嘲讽一笑,“只怕是她自己的主意,估计主院正座那位都没发现自家女儿干出此等事来。”
“罢了。她能豁出贺兰家的脸做这事,我何须帮她善后。这几日让底下人加强巡逻,晚上多派几个人到各道门轮换值守,若无要紧事不得外出。夫人那边若问起,便说京中有窃贼出没。后头且静看她的动作。”
“是,夫人。”碧桃应诺。
崔时音这边忙得焦头烂额,无心再去想昨日常乐楼的事情。高家这边却因高资元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而闹得人仰马翻。
“好你个高资元!你竟敢背着我去常乐楼干出这等事来!”高资元的妻子傅娇一听到自家丈夫受了伤,在娘家一刻也待不住,一回府便直奔房中去。
打开门,话一说出口,见到他头上包着白纱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便有些心疼。
高资元看到她回来,眼神闪躲,心虚道:“夫人回来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你怕是巴不得我不回来,你好去潇洒吧!”傅娇冷哼一声。
“怎会!夫人在我才心安!”高资元话说的柔情蜜意,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对自己妻子情深意重。
“心安?”傅娇侧坐在床榻旁,盛满怒火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我看你的心全在崔时音身上了!再过几日只怕我就要打包回娘家,退位让贤了!”
高资元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正气凛然,“可是阿昱与你浑说了什么话!我已有贤妻怎会与一个寡妇牵牵扯扯的。”
“哼!当真没有?”傅娇斜眼望向他,还是不相信。
“夫人何必疑我,阿昱一向仰慕贺兰氏那个寡妇,与我们夫妻不和,遇到事情自然巴不得贬低我好去讨好她。我回来时料到你定是只相信娘家的话,心中便想着要好好向你解释,以免夫妻情意渐疏,谁知你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高资元情绪激动,要不是傅娇强行按住他,只怕要从床上爬下来对天发誓。
“罢了!我信你!你好好在床上待着。”傅娇生怕他牵到伤口,忙安抚道。
高资元说的话若是稍有理智的人来听都能挑出毛病来,奈何傅娇确实与傅昱同父异母,未出嫁前就不和已久,对他的话并不十分相信。
相反,对高资元说的胡话却很信任,这也怪不得先前傅昱在常乐楼跟李湛说出不管她的话来。
此女妥妥的为高资元所迷,昏了头脑,分不清好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