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昱!你休要信口雌黄,谁围谁还不知道呢!”来的画船上不乏有与庞家关系亲近的。
傅昱深知李湛的性格,知道他若无实质性的证据将庞士钊锤死,是不会将人都叫过来的。所以也不搭理此人,通过小船,直接上得庞士钊的船上来,旁边看热闹的,也纷纷跟着上来。
一上来借着渐暗的光线,便瞧见庞士钊一脸惊恐的瘫在地上。李湛施施然的袖手站在一边。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皱眉问道。
崔时音既答应人家要做个见证,自不会临到关头推脱开来。便令人将船划近,冲众人行了一礼。
“各位郎君好。”
这时众人才知道此事有人全程见证过,明明当事人在眼前,却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立在上方的美人。
有些人一出场便是万众瞩目,自带光辉的。纵使帷帽遮住了她的容貌,但从言语举止,身形仪表各个方面,都能看出此女必定不俗。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李湛冷哼一声。
众人才尴尬的将目光收回,但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射过去。
“这位是贺兰夫人。”李湛淡声道。
“贺兰夫人!”
“见过夫人!”
“夫人!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便是贺兰夫人。”有人低声道,“果然名不虚传。”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一时让崔时音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看了李湛一眼。
只见他面容冷静冲她点点头,倒是他身边的清秀少年神情激动,欲言又止。
崔时音收回目光,也不多废话,一五一十将看到的过程说出来,其中还叫来船上的仆从做补充。
底下人的魂早已飞到美人身上去了,哪还有心思关注此事,自是美人说什么他们就点头不已,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话毕,崔时音一脸无奈道:“事情经过便是如此,诸君可有什么要问的?”
众人才醒过神来,纷纷开口道:“夫人说的极好,我们并无要问的?”
其中就包括原先说'谁围谁还不知道'的青年。
以前有人说美色误国,李湛还觉得荒谬,如今见众人这般模样,才晓得还是有道理的。
也亏得他与夫人俱是心善之人,倘若这群人遇到个居心叵测的人,说不定一桩冤假错案就出来了。
“夫人说的话,我等都听明白了。此事是庞士钊这厮怀恨在心,想要对李湛下狠手,结果技不如人,反被人制住。如今叫我等过来,要他当着众人面写份保证书,签字画押,免得他翻脸不认人。”傅昱紧盯着崔时音,话语铿锵有力。
崔时音见有个明白人,松了口气,“正如郎君所言,要众人做个凭证。”
美人既开了口,众人纷纷表示要为此事做个凭证,都盯着庞士钊苦着脸将保证书写完。
李湛不知何时将匕首收回去了,漫不经心的望向湖面那一缕残阳。
“李公子,不知那老翁怎样了?”崔时音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李湛轻嗅着空中淡雅的香气,深邃而又充满活力的目光,视帷幕于无物,直直的与她的眼睛对视。
“夫人放心,我给了他一些银钱,他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人找他麻烦。”
崔时音偏头,轻叹一声,“那便好。”
说罢,便与众人告别,转身回到画船。
众人痴痴的望着画船逐渐消失,才觉佳人已去,皆叹惋,纷纷回到自家画船,继续跟着友人到青湖上饮酒作乐去了。
只有傅昱还在缠着李湛,一直念叨,“夫人定是对我有印象,不然方才不会一直看着我。”
被念叨烦了,李湛冷哼道:“你看错了!她不是看着你!”
傅昱一听此话就不乐意了,道:“那个方向只有你们二人,不是看着我,难道还看着你不成。”
李湛昂着头看了他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