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他让洛亦瞻重新找新护工,同时联系秘书申请航线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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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膜源源不断传进电视机嘈杂声,晏知愉睁开眼,转头望向旁边。
护工阿姨在看综艺,哈哈哈笑个不停。
见她醒来,护工到阳台取下毛巾,泡满冷水啪一下甩到她脸上,粗鲁地给她洗把脸。
晏知愉跳过一脸懵逼的开机时间,直接过度到吃午餐。
还是漆器食盒,只不过饭菜好像被翻动过,菜色也不似昨晚丰富,只有三道果蔬。
看着就没食欲,可一想到是那人送的,她忍了忍,吃几口。
护工的魔性笑声高亢不止,还躺在财神哥哥的床上磕瓜子,瓜子皮洒得满地都是。
晏知愉越看越糟心,想起昨天她用冷水搓洗自己的身体,更烦躁了!
还想留点体面,她拔掉身上的插管,费力翻身下床。
遥控来轮椅,开去护士站,她打开翻译软件,口念:“请问能换护工吗?”
护士听了翻译,接过她的手机敲几下,递还给她。
【护工是您男友请的,我们管不了。】
晏知愉柳眉微蹙,语音输入:“我没有男朋友。”
护士愣了一会儿,输入:【请找您的男伴。】
这天聊不下去,脑回路都不在同个频道。
铩羽而归,晏知愉慢慢开回病房,看见护工走去隔壁房间,一时好奇,她躲在门口偷看。
瞄一眼,她双眸瞪大,手指颤巍举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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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机场,谢宴洲站在自家湾流G650下面,吩咐管家按时给小兔子送餐。
管家记下要求,抬头问女孩的饮食口味,却看到自家少爷神情微凝,摇头表示不知。
后面传来骚乱,中断他们沟通,一群警员急匆匆跑上来。
领头那位站在谢宴洲面前,自报是龙山警察署的警员,他拿着手机校对头像,公事公办:“您认识洛亦瞻先生吗?”
谢宴洲眼神微顿,徐徐回答:“认识。”
话音刚落,其余警员团团包围飞机。
领头那位跑到机舱下面,用韩语高喊:“洛亦瞻先生,您因涉嫌故意杀人谋财被警方批捕,请下来配合调查。”
洛亦瞻正在舷窗内看戏,他咬着蜜瓜,打电话给谢宴洲,“他们在演戏吗?”
“演你进看守所的戏。”谢宴洲仰头盯着这个闯祸的傻逼,挂断电话,与警方协调让其他人先回京。
两人坐上警车,警员拿出一张女性放大照怼在他们面前,问他们是否认识。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洛亦瞻请的护工,他们一致点头。
“犯人李慧姬下午在FT医院杀人,被警方当场抓获。经查,李慧姬涉嫌多起患者无故死亡案件,对于银行卡上最后一笔巨款,她供诉是接到洛亦瞻先生的‘特别委托’。”
警员刻意放重最后四个字,端量两人的反应。
洛亦瞻听不懂韩语,全靠谢宴洲翻译。
可等了很久,隔壁坐着的哥们却像是着了魔,脸色恍白,一句话都不说。
半天不见,却接到她的死讯。
谢宴洲无力地闭上眼睛,昂头靠向椅背,太阳穴胀疼。
与她相关的回忆如同马灯一般,一幕一幕缓慢回放。
初见时,她莽撞入怀,递过糖果示好。
第二次见面时,她躲在怀里瑟瑟发抖。
第三次见时,她不敢一个人睡,头躲在被单里求他留下过夜。
两人真正接触的时间不足48小时,可她一声声“哥哥”却还残存在耳际。
警车停在龙山警察署面前,谢宴洲眉眼沉下,联系律师。
“不是,宴洲,事情很严重吗?警察说了什么?”洛亦瞻发觉事情不妙,开始心慌。
谢宴洲敛了敛眼皮,语气暗哑:“警察说,她被害了。”
洛亦瞻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护工与他对接的工作,只有照顾那个美女,护工把她杀了?
他两眼怔愣,完全不敢相信,一小时前,他还吵着闹着要去道别。
警员带两人去录口供,律师也来了,初步判断嫌疑人误解雇主的意思。
可没有调查清楚前,会先拘留洛亦瞻。
此时,警察署附近的小吃摊贩前。
甜辣分子飘入鼻腔,晏知愉坐在轮椅上努力嚼爆汁烤肠,以此抚慰下午看到凶杀案的幼小心灵。
真是好奇害死猫,她只不过偷看一眼,就见到护工拿针管往隔壁阿伯的吊瓶里加料。
不出片刻,病床旁的心率检测器就呈现一条直线。
警察来后,护工还想狡辩,她立马提供录屏证据,当场破案。
从此以后,她的履历上可以吹一个“名侦探知愉”。
由于她是目击者,警方把她挪来警局做笔录,等她干完饭,就挪她回去。
难得出来,晏知愉买了很多小零食,轮椅后方的钩子上挂满五六个塑料袋。
买完所需,她遥控轮椅回警局,穿梭人群,去找办案警员。
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她挪车停在人影隔壁,低头探过去,“哥哥,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