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的表情有些僵硬,手不自觉地抓紧膝盖的长衫。
“别紧张,笑一笑,你们两个头靠近一点,哎对对,江羽你的头往萧北溟身上靠一下。”
江羽:“……”这真的不是在拍结婚照吗?
“江羽,你再抬头看一眼萧北溟,刚刚那张拍得有点糊了。”
江羽无奈只好照做,两人再次对视,江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
“好啦,你们来挑一下成片吧,我拍了好多,我就精修你们挑好的,剩下的全部都发给你们。”
江羽和萧北溟站在电脑前,看着屏幕里身穿红袍,深情对视的两人。
江羽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刚刚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对视了片刻,这照片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暧昧?
选好照片后,江羽提出想试一试那件硬靠。
唐然诧异道:“那件靠?可那件是女生穿的,那边有男靠,我给你拿。”
江羽摆摆手:“没事,我就看着它特别好看,想看看上身是什么效果。”
“行,你去试试吧。”
江羽把凤冠摘下放到桌面上,拿起那件硬靠前往更衣室。
抬手把帘子一拉,江羽细细打量这件硬靠,其实他也想过,这很有可能是场阴谋,可他不能拿方旬阳的性命开玩笑,时间拖得再久些,有些情况可能就无法挽回了,况且萧北溟也在自己身边,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江羽一咬牙,把硬靠套在红袍外。
刹那间,江羽的眼睛仿佛被光掠过,眼前顿时一花,紧接着,一片无边无际、洁白如雪的景象引入眼帘,四周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片空茫。
江羽在原地打量四周,“这……这里是哪?”
“是你来寻我了吗?”
又是一模一样的腔调,江羽全身肌肉紧绷,转身后看到那身戏服突然出现,紧贴着自己而立,那盔头也正对着江羽的脑袋。
不同的是那盔头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白花花的骷髅,她手中的花枪也不见了。
骷髅头离江羽的脸很近,江羽的眼眶正对上骷髅两个黑黑的眼洞,这眼眶周围还布满了细密而狰狞的裂缝。
江羽被吓一跳,低骂一句,立刻后退,并拢两指准备掐诀,可自己的灵气居然调动不了了。
“别紧张,在这里我伤害不了你的~”骷髅的下巴微微张合,发出空洞而诡异的声音。
那听起来柔情似水的女声落到江羽耳里,他胳膊立即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江羽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方旬阳他怎么了?”
戏服迈着鬼步靠近江羽,道:“你难道不是来寻我的吗?怎得问起旁人?”
“你姓林吗?”
“不是~”
江羽:“少废话,不是你让我来这里的吗?方旬阳到底怎么了?”
这时骷髅没再说话,全身颤抖起来,骨头咯咯作响,江羽见状再次后退,与她拉开距离。
江羽皱眉道:“喂,你叫我过来就是来看你变异的吗?”
慢慢地她停止了颤抖,再次发出的声音,但这声音却变成了一道苍老而沙哑的男声:“江羽,三天后独自来陶村,休要妄图告诉萧北溟,否则,陶村将会是方旬阳的埋骨地。”
江羽听完这一句有些疑惑,“你把我叫来这里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为什么不在昨晚我碰到硬靠时直接说了?”
“哼哼。”骷髅冷笑一声,“你不如问一问她。”
“谁?”
江羽刚问出口,那骷髅连带着戏服跪倒在地,苍老的声音不见了,这个白茫茫的空间也慢慢瓦解。
这时骷髅的头部抬起,盔头内的脸竟然是一半枯骨,另半张脸竟是化着精致刀马旦妆容的女人脸。
女人的眼眶深陷,被血丝充斥,鲜红的血水沿着眼眶潸然而下。她气息微弱至极,用几乎不可闻的呢喃声,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救……救我……”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声音:“你是来寻我的吗?”几乎掩过女人哀求。
两道声线惊人的相似,一个微弱似风中残烛,一个幽怨如暮霭缠绵。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连带着女人一同消失了。
江羽愣怔片刻,回过神来,人已经出现在了更衣室里。看着面前的镜子,那件硬靠正套在自己身上,江羽手忙脚乱地把它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他拿起放在一旁凳子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也就过去了几分钟。
确认四周没有危险后,江羽这才慢慢放下心来,脱下红袍换好自己的衣服,这才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萧北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羽扭头看向旁边的更衣室,萧北溟也刚整理好衣服走出来,“没事,可能来回换衣服有点热吧。”
唐然抬眼一看:“你怎么没穿那件靠呀?”
江羽摇头,“我穿上不好看。”
萧北溟看向江羽的更衣间衣凳上,红色长衫下面的那件硬靠,眉头微微皱起。
“老板,我问了所有人,这坛子没有人认领呀。”身穿店小二衣服的店员跑来对唐然道。
唐然疑惑道:“那这是谁放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