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昀匆匆忙忙去阳台打电话,留下姜斯被海夫人和祁山牧围观。
半晌,海夫人才问道:“刚才没来得及问,小姜你是道士吗?”
“不是。”姜斯摇头,“家里干丧葬业的,我从小算耳濡目染学到点东西。但是大学专业是学影视导演,之前就在宁市工作。几个月前辞职回榕城发展了。”
“那也是家学渊源了。”海夫人感叹,“你后来回榕城做影视类的自由职业吗?还是什么?”
姜斯笑笑:“我开了家纸扎店,平时没事也会拍拍片子。”
“还挺好的。”海夫人道:“自己当老板比上班确实自由多了。”
穿过阳台的玻璃门,她流露出几分担忧,“刚才你们说的剧本杀是怎么回事?小昀真的被缠上了?”
旁边的祁山牧一脸不信任,他老婆不让他随便抓人就讨论专业,又没说不能质疑别人的专业。
“你看见小昀身上有东西了?”他问道。
姜斯忽略祁山牧身上那点敌意,唯物主义的人不信这个东西很正常,以前见到的比这反应更激烈的人都有。他认真解释道:“我没看见他身上有东西,不能确定。”
“那——”
一声“嘭啪”响彻,陶瓷花盆从天而降,天女散花一样在空中炸开,海默昀不偏不倚被碎片砸了个正着。幸好他反应快,又裹了层毛巾,瓷片只擦着他脸边飞过,划出一道血痕。
“我靠,我靠!”他被吓懵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拿着手机推开门回去。惊魂未定靠在墙边,望向同样被惊到的几人。
“花盆,掉了!”海默昀默默道。
“看见了。”海棣率先起身去查看,他站在海默昀刚才站的地方,扶着栏杆探头去看。
一楼阳台上是二楼的花房,这花房设计是半封闭状态,冬天可以将外面的窗户完全封上,夏天则可以打开透气。现在是初秋,天气也没那么冷,海夫人偶尔去花房看看书,为了透气和采光,干脆一直开着窗户。
开得正艳烈的秋海棠此时混着红褐色的泥土摔在地上,红艳艳的花瓣铺在地面,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滩鲜血。
“这个位置......”姜斯也迈步走来,上下去打量,脸色同样不好看,“要不是他躲得及时,恐怕会直接砸中头。”
“张姨!” 海夫人反应过来后,连忙去把阿姨叫过来问询,“刚才楼上有人吗?”
“没有啊。您今天吩咐有客人登门,我们几个把楼上房间打扫完后,就去后厨帮忙了。”张姨匆匆赶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大家都满脸严肃,不明所以的同时又有点忐忑。
“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确定吗?”海夫人冷声问道,“要不是有人故意推,我那盆秋海棠怎么会掉下来?它离窗台的距离可是很远!”
“真没有啊!”张姨着急澄清,“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监控,没有人去二楼。”
姜斯听见她们的话,走到海默昀面前,问道:“你刚才在阳台上注意到楼上有人吗?”
海默昀依旧惊魂未定,颤抖的嘴唇就像被冷冽的风中不停晃动的草叶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摇摆。“我没注意到,我一直在打电话,电话,电话没人接。”
“没人接?是一个没接还是都打不通?”海棣突然插话,姜斯抽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一样。
“都打不通。”
姜斯暗道,看来那个东西是真的凶,连一天都等不及就想下手。听见海夫人还在质问几个佣人,走过去冲她摇摇头,示意让这些人先出去。
海夫人收到他的眼神,不禁一怔,把人打发出去,开口问道:“小姜你想说什么?”
“不关这些人的事,不是他们做的。”姜斯言简意赅解释,转而又问:“阿姨,海棣以前身体不好,您在家里有没有请过什么法器神像什么的?”
“有倒是有,只不过都没什么用,被我收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这是缠上小昀的鬼做的?”
“没用是针对海棣的离魂症没用,但如果是真从道观里请来的真东西,现在肯定有效。”姜斯道,“至于是不是鬼......我没看见。”他看向海棣,海棣同样摇头,“我也没看见。”
海夫人闻话,不再多言,亲自上楼去拿东西。
留下祁山牧还是怀疑,“真的假的,万一是意外呢?小昀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晕倒什么的。”
他目前接触到的唯一一例超自然现象就是他儿子以前老是突然昏迷,怎么也叫不醒。便以为所有人碰见这事都是相同的反应。
“意外不会让花盆朝着他的头砸去,太巧合了。”姜斯摘下手上的紫檀手串,让海默昀拿着,谁知就在接触的瞬间,手串的珠子立即升温,滚烫无比,烫得海默昀立刻弹开手,嗷嗷大叫:“这啥玩意,这么烫!”
“......”姜斯手指接触却是正常温度,最多是沾染了他身上的体温而已。
他奇怪地拎起手串反复看,纳闷道:“这就奇怪了,你身上的阴气这么重,我为什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