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于武学上可谓是天纵奇才,三岁习武,十五岁时城中就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了,一打十都是可以的。他三年前在森林里带队巡防,如今武艺恐怕更精进了。总而言之,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
柳呈东面上不爽,他确实是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他下午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希望这个顾烨能帮着打消掉顾大小姐的念想。
和柳呈东分手之后,顾烨原本想回家劝劝自家姐姐,不要这个男人了,可真面对家姐时,他又说不出话了。
顾婷脸上的期待让他屋都没敢进。
该死,不就是个男人么,他姐姐怎么就得不到了?堂堂城主府大小姐,柳呈东一个唱戏的,让他入赘还是抬举他了,怎么敢推三阻四的。
顾烨越想越是火大,蹭蹭跑到柳呈东屋外,一个纵身便跳进了院子。
顾烨一把拉开窗户,跳进了柳呈东屋里。
屏风后有动静,顾烨轻手轻脚绕了过去,果然见到了柳呈东本人。
“喂,柳呈东!”
柳呈东正准备洗澡,刚把亵裤脱了,正要迈进浴桶,就听身后有人叫他。
他惊惧转身一看,是顾烨。
真是阴魂不散!
顾烨将他上下扫一遍,啧啧道:“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真不知道我姐喜欢你什么......你下面怎么不长毛......?”
柳呈东面色漆黑,提起一旁的水桶就朝他泼了过去。
哗哗哗......有人被浇了一头一身。
顾烨一手抹掉脸上的水,指着他吼:“你小子别太过分了!”
柳呈东将外袍披好,冷森森道:“这话该由我说才对。顾二公子一直缠着我,今天又来偷窥我洗澡,难不成是对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大大方方的不行吗,这么扭扭捏捏做什么,□□没两根毛还不让说了。”
柳呈东双眼火光喷涌,一手捂袍一手指着屋外,怒吼:“你给我滚!!”
顾烨搞不懂柳呈东在生什么气,不就是洗澡被他看见了吗,他去澡堂子搓澡还要和人比比大小呢,这有什么的?!
不过看他一副要爆炸的样子,顾烨还是从窗户走了。
算了,时机不对,来日再战。
柳母被柳呈东一嗓子震得从被窝里坐起来,听了会儿没见动静,以为自己是幻听,便又躺下睡了。
第二天傍晚收工回家,柳呈东从戏楼出来,就见顾烨守在大门口等他,他想假装没看见,可顾烨径直上来将他拦住。
柳呈东心里各种鬼火冒,头发丝尖尖都在叫嚣着烦躁。
怎么能有人这样烦,到底要他说几遍,这人才听得懂“没戏”两个字的意思?
“家姐亲手绣了荷包送你。”
柳呈东无视那只伸出的手,烦乱不耐道:“还要我说多少次,我跟她不可能,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拜托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个小老百姓行不行?我就想安安稳稳唱戏赚银子,不想攀高枝,这样也有错吗,为什么你们老是来折磨我,烦不烦啊??!”
顾烨有一瞬间的迟疑,可终究还是自己的清誉重要,他将荷包往前送了送,面无表情道:“我只负责送东西,其他不管。”
柳呈东捏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冷着脸眼神如刀,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已经在心里将他大卸八块。
柳呈东看着面前固执没有收回的手,他气笑了。
是他的错,他就不该这么认真对待这群人。
顾家有权有势,喜欢捉弄人就让他们去捉弄,柳呈东惹不起躲得起,躲不起也忍得起,只要这些人还讲面上功夫,他就忍得了。
“荷包我是绝对不会收的,你就是天天这般堵着我,结果也是一样。”
唱戏多年,柳呈东早就发现,跟这些有权势的人打交道,你情绪波动得越厉害,他们就越是来劲。
而且他也不信顾烨一个习武之人,而且还是一个领兵作战的男人,能有这等闲心一直见天儿地跟着他。
然而,事实证明,柳呈东错了。
顾烨刚刚回城,本就无事可做,却又精力旺盛,任务没完成白天连家都不敢待,于是柳呈东就遭了殃,在一天比一天扎人的眼神中,他濒临崩溃。
若是一般人,看也就看了,柳呈东能做到忽视。可顾烨的眼神实在太过锐利,经他看着就像被无形的刀扎在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而且还会激起本能防备,让人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于是,柳呈东今日长了个心眼儿,没走戏楼后门,改绕到正门出去。
顾烨已经知道他家住址,柳呈东铁了心要避开他,便往相反方向走,要去找个客栈住下。
走了没几步,肩膀便被一双铁臂箍紧。
柳呈东身形一滞,缓缓转头。他此刻很想爆粗口,你大爷的是狗吗,闻着味儿就跟过来了?
顾烨语气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丝好心,“你走反了。”
柳呈东心里那个恨啊,用力将顾烨的手拂开,反手抓了他衣襟,恶狠狠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子销魂劲儿,“顾二公子,你没完了是吧?”
顾烨目光打在柳呈东脸上,是看花眼了还是怎么,为什么老觉得这人劲劲儿的样子看着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