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辞文君发现,纯纯想多了。
楚渝并没有理会她,也没有计较什么。
准确的来说,楚渝走了。
这是辞文君第十二天来到楼下,但是这十二天,她没有看见楚渝一次。
起初,她只当楚渝宅在家里没有出来。
可她天天来,夜夜来,这栋楼的住户都快眼熟她了。
作为顶奢小区,小区的安保是深城数一数二的,每栋楼都配备独立的安保系统人员,为住户提供最顶尖的服务。
辞文君在这栋小区有房的,这也是她能进来,而不是被保安抓起来的原因,刚跟着楚渝回来时,她不由在心里暗喜。
但很快小区严密的安防系统打破了她的幻想。
没想到她当初选择这个小区的理由会成为她如今追回楚渝的最大障碍。
但是她很快又安慰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们起码在一个小区,离得还算近,只要有心,她总能守株待兔到的。
今天是个大冷天。
她给自己裹了一件风衣,因为揣着见楚渝的心思,所以想打扮的漂亮些。
而漂亮很多时候需要牺牲一些温度。
毕竟要风度不要温度嘛。
于是在这个零下两度的天,辞文君里面穿着一件羊绒高领内衬,外面套了一件过膝的米色风衣,脖子上围了一件装饰性大于保暖性的围巾。
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上一次,也是同样的冷,楚渝把自己接回家了。
今天呢?
紧贴楚渝会把她接回家吗?
就是可惜,今天没有下雨。
楚渝不会再给她拿一件外套了。
可还没等她想太久,单元门口慢慢走出一位老妇人。
那妇人上了年纪,满头银丝白发,但眼里透着的温柔,一层一层褶皱里,能看出她被时光好好爱护过的痕迹。
那妇人走到她面前。
“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在下面等啊。”
辞文君笑笑,她本就生的温婉,只是这些年不大爱笑,看着才冷漠,不易亲近,现在笑起来自带一股亲和。
她没有说话。
妇人姓张,叫张宸璟,每天都是差不多这点出来锻炼的,约莫上个月起,这个漂亮的姑娘就一直就一直徘徊在她们小区楼下。
她们小区一直以安防为卖点,她对小区的安防也是相信的。
能进来不是户主,就是有户主担保打了招呼的。
总之不能是坏人。
就算是坏人,也不能连着进来好几天,保安还不带察觉的。
有了这层保证在,张奶奶下来也没少关注这个姑娘。
起初,她是不想多管闲事的。
毕竟她只是老了,不是傻了,她知道现在这群年轻孩子主意大的很,讨厌她们这群老人对他们的事儿指手画脚。
但是这天越来越冷了,这个姑娘每天都穿的漂漂亮亮的过来,往这下面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她和小姐妹们出去跑远点,回来天都黑了,她还在,外面天虽然冷了,但蚊虫还是有的,尤其晚间那风吹的呼呼的,多熬人啊。
她瞧那姑娘小脸都冻得煞白,嘴唇都乌青的,那多吓人啊!
现在孩子谁不都金贵着呢,哪能吃这种苦啊!
妇人每天看在眼里,也许真是年纪大了,心里总是忍不住对小辈泛起怜惜。
回家,她了又像。
最终决定,如果明天那姑娘还来的,她就算坐路人,简单提两句,好心劝当驴肝肺就当了驴肝肺吧。
今天一下楼,果然,这姑娘又来了。
哎,这都怎么个事儿。
她叹了口气,斟酌着,走到辞文君面前。
走近了看,这姑娘长得是真的俊啊~标致。
她开口了,女孩对她笑笑,似乎有些难言。
想想也是,要是容易的事儿,也不能在这儿站了这么多天。
张宸璟的心里闪过些许猜测,但那都放在心里,她是来关心孩子的,又不是来打探人家隐私的。
“孩子,不管和朋友闹了什么矛盾,这样折腾自己不是个事儿,奶奶在这看你好多天了,每天这样站着,身体遭不住的,早晚得病了不可。”
辞文君对着妇人笑了笑,扬起声音回到。
“好的,奶奶,谢谢奶奶关心,但我相信她很快就会下来的。”
最后,她笑得有些牵强。
她知道妇人对她是关心,她心里很感激。
妇人其实说的没错,她的身体已经遭不住了。
这两天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身体持续性的低烧,冷热交替。
她知道,她快到极限了。
但是她不甘心。
她已经十二天没见过楚渝了。
十二天啊。
辞文君脑袋里全是楚渝的身影。
她给楚渝留了电话,但楚渝一次也没有打给她。
而她至今,也还没有楚渝的联系方式。
在这场关系中,一旦她不主动,她们就会彻底失去联系。
她不想,她不想错过楚渝,所以即便生病,她也要来,撑不住,也要来。
妇人不懂其中的关巧,但她看得明白辞文君眼中的执着。
她想,这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
妇人明白,她点到为止。
最后临走前,她对辞文君说。
“姑娘,我不劝你,但是这天太冷了,衣服你得多穿啊~不管你等什么人,爱自己才是根本。”
她指了指单元楼那边的电子屏。
“她要是不愿意接你电话,你就用这个联系她,输她们家门牌号就行了。有什么矛盾,还是说开了好。”
妇人说完,就走了。
今晚耽误了些时间,不能再让小姐妹等久了。
快出小区门,一个眉梢含雪的女孩拖着行李箱匆匆擦肩而过。
这年头,小姑娘真是越长越标志了。
张宸璟走后没多久,辞文君动了动自己被冻得僵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