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沈九从地府偷溜进入渣反

沈九自从打架很累。是那种从身体到精神都极为疲劳，挣扎在生死存亡之上，一不小心就真的死亡的那种紧张。

而那一口气泄掉之后，他也实在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阴曹地府？修真之人与天争利，死后又是否会魂归地下？沈九不知道，他只是一睁眼，就看到大片大片的瑰红艳丽、没有叶子的花朵。‘花开千年，花叶永世不得相见’这句话突然蹦到他的脑海里。

而身边奇形怪状的各种虚幻灵魂、狰狞鬼差，远远望去的河水上，还有无数的人在排队过桥。

这...是阴曹地府？沈九的心里恍惚了一下：“怪不得觉得如此轻松，原来是已经死了啊。生前何必争睡，死后必定长眠。现在，他也不需要考虑别的了。”

“喂喂喂！”身边突然拥挤起来，鬼差们努力维持秩序：“修真界过来的，往这边！不要仗着你们灵魂强大、就敢在冥界瞎搞啊！”或许是言语太无力，也可能是不愿意示弱，鬼差接着说道：

“忘川河，黄泉路，唯有走过奈何桥，才能转世轮回。若你们有别的想法，忘川里面的怨鬼不少，他们自是非常愿意将你们打入泥底、剥夺你转世的资格的！”

嗯？真的是地府啊。沈九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人生虽然不算多好，但也不算‘罪大恶极’，应该，不至于成为猪羊之类的，被人吃掉赎罪吧。

“喂！过来！”“我要回去！”“我还有愿望没能实现，谁愿意一切重来啊！”“我才刚娶的美娇娘，怎么能留在这里？”“我不，我要带着记忆轮回，做个神童！”“呜呜呜我要等他，我说过我不喝孟婆汤，要一直守着等他的...”

沈九看着那些涌散着不愿离开的家伙们，感叹句：“人世何苦。”然后，被人撞下了忘川里。

...是的，他，金丹大能，在地府，被一堆不愿离开的灵魂，撞到了忘川河，还被一堆水鬼拉着要取代他的往生资格。

“...”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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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沈九发现自己有前世记忆不说，手脚也不似婴儿的无力。耳边隐约传来悠扬的歌曲，讲述着一对痴情人的恩恩怨怨：从小陪伴，以命抵怨，两个人经历了生生死死、恩怨情仇，还曾灭门毁派，争夺'前任'尸身，最后终于冰释前嫌，成就神仙眷侣般的美好未来。

挺好的，讲爱情故事，就该峰回路转、缠绵悱恻。两人之间必定要经过‘误会’‘解释’‘赔偿’等一系列操作，其中还要献祭几个配角的感情与性命，最后让主角明白爱情的可贵，生命的脆弱，继而两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只不过……“春山好风景，美不过清秋君”，这个“清秋君”，实在是令人厌恶。

任谁听到自己用了许多年的名字，成了话本里“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中的同名男性，多多少少有点……膈应。

更何况吧，大家的想法都是很狂野的，不仅写两人怎么'浪荡'，甚至那个名叫“清秋”的男人，甚至还能生子？？？简直刷新了沈九的三观……更，让他莫名觉得脸很害臊！

最离谱的是……这故事还有点越听越熟悉，这环境的描写，是不是有点太像苍穹山派了？苍穹山派的掌门呢？他能放任这样的词曲大行其道，不会‘苍穹山派’已经不存在了吧？难道他来到了数十年之前或之后？

算了，来都来了，不如去看一下啥情况。甭管到哪里，都是需要熟悉环境的嘛。

路况没怎么改变，还是沈九记忆里熟悉的样子。而且阵法也没变，虽然他身上没有带苍穹山派的令牌，但阵法这种东西不是看一眼就能解开吗？很快，清静峰，近在眼前。

只是吧。沈九用树遮挡自己的身影，看着面前勾勾搭搭的狗男男，以及……旁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某人。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刚才的词曲中，换算一下，是不是说——

苍穹山派通魔族……清静峰沈清秋和魔界之主洛冰河搞一起了……柳清歌有没有阻止不知道，但事实是被洛冰河打压的很惨……岳清源为了澄清'苍穹山派通魔'的传言几乎要和沈清秋断绝关系……沈清秋还有个癖好，喜欢喝洛冰河的血？！

！！！甭说瞳孔巨震，沈九觉得他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整个人都不好了。mmp！！！怪不得山下传言都‘光明正大’成那样了，苍穹山派却压根没人压流言，敢情人家说的都是实情啊？！

沈九气的浑身发抖，不小心后退一步、露了行踪，被远处'走'来的柳清歌一剑刺来：“谁？鬼鬼祟祟！”

沈九用随手用不知道从哪来的扇子挡开来剑，却见到对面疑惑的表情：“沈清秋？你躲树后面干什么？今天怎么不着青衣，改穿黑衣了？”

“哈？”沈九的记忆里，柳清歌刚跟自己打了一架，既然自己‘死了’，对方也不可能多‘健康’。虽然山下的传言里说他被洛冰河打压，但沈九还是不信的。如今这个人正常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更不信洛冰河那个废物能打得过柳清歌了。

至于黑衣和黑扇？他睁眼就这样了。他也不清楚。

“啊？什么黑衣啊？我今天没换衣服啊？”另一边，同样的声音传来。并几人的走路声。

哇哦。就像是照镜子一样，沈九看着自己的脸，从没想过，他能如此的...娇俏、温柔、平和...弱势。虽然，他小时候也曾用这张脸摆出各种柔和表情来换取其他人的善心，但长大后，就从来没有过了。

“挖槽！原装...咳，原主大大！”'沈清秋'失口脱出，又在沈九冰冷的视线下立刻改口。

“？”一脸懵逼的柳清歌，看着两个一模一样、除了衣服不同的人，陷入沉思。

“呵，”沈九冷哼，一字一顿：“原、装？原、主？”沈九还在好奇，以自己的性子，怎么可能达成山下传闻中如此'完美'的结局……原来，是夺舍啊……而且夺舍者也不是很聪明、有用力遮掩的样子……

这是，压根没人发现所以不装了，还是发现自己早就死亡所以破罐子破摔？

这之前，沈九的想法还是“这是个新世界，自己是不知为何过来的旅客，前来回忆探查一番。”

现在……却忍不住，想质问，想打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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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沈九与岳七对峙

“岳清源，你可听到了？”沈九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一直以来表现的‘极为照顾自己’、之前还在劝自己不要跟柳清歌对着干的人，现下会如何回应？

“小九？”岳清源表现的极为困惑，像是搞不清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沈清秋’一样。

“哼。”对此，沈九是一点都不信。若是真不理解，岳清源这个掌门，干脆退了得了。无非是，在没‘确定’自己是何种存在，对方又是什么目的的状况下，装傻充愣罢了。

相比较于岳清源的“扭扭捏捏”，柳清歌就直白很多了。柳清歌身为一个家境优越，一心只想着将修为达到巅峰的武痴，他的思想很是大直男。柳清歌将举着的剑挽了个剑花收起，对着沈九就问：“所以你是十多年前的沈清秋？”

“？？？”什么十多年前？沈九的记忆里，两人才刚刚大打出手好吧？！沈九毫无君子风范的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理睬这个没脑子的货。咋的，是那个世界还没打够，换个世界继续打吗？他又不是柳清歌那个武痴，没事打架玩。

“看来是了。”柳清歌看着沈九完全不掩饰的白眼，点了点头，难得的点评了一句：“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小人，怎么样都改不掉这些臭毛病。”

哈嘞？劳资不想跟你打，不代表不能跟你打好吧！你平白无故骂劳资，是真的欠收拾啊！

“柳清歌！劳资现在就要弄死你！”无论什么时候，沈九都会轻易被柳清歌挑起怒火，折扇飞在沈九身侧，恨不得直接对上柳清歌的喉咙。麻袋，之前劳资被你打得贼惨，这个世界里你连洛冰河那个废物都干不过，劳资趁此机会一定要揍回来！

“哦，来战啊？”柳清歌完全不怵，拔剑就准备开干。

“两位师弟……”被忽略成路人的岳清源不得不出来制止两人的针锋相对。这样的场景……好像从柳清歌在灵犀洞走火入魔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emmm，当初那件事之后，大家都震惊于“沈清秋救了走火入魔的柳清歌”。觉得相比于柳清歌的走火入魔，沈清秋会救人，才是最让人惊掉下巴的。现在想想……还真是一点不错！

所以，这个‘沈清秋’，是有问题的那个？但，他毕竟控制住了失控的洛冰河，而洛冰河，现在是柳清歌也打不过、还非常有可能毁灭世界的人物。若是沈九和柳清歌、与自己联手能打得过洛冰河，那这个‘夺舍于他人’的家伙，是该审查一番。

只是，若集三人之人也打不过，还惹恼了对方，甚至将‘夺舍’之人的心从苍穹山派剥离出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毕竟这个‘沈清秋’，虽然在苍穹山派生活了十几年，也算是知根知底。可既然尚清华能转入魔族，‘沈清秋’又如何不能？若是这人拍拍屁股走了，修真界失去‘牵制’之物，想必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又要陷入战火之中。

怎么办呢。岳清源陷入沉思之中。若是像柳清歌与沈清秋生死大战这种‘小’事，随便也就随便了。像是欺压弟子、不负责任这种无关痛痒的事，就更是无所谓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天平的一方是极不稳定的、已经灭过世的洛冰河与能控制他的‘沈清秋’；一方是自己的童年玩伴、给自己惹了无数麻烦、还突然跳出来‘要公道’的沈九。

那个。岳清源绝对没有偏袒谁的意思，只是这个天平，有点失衡啊。

岳清源觉得，虽然沈九蛮可怜，被人夺舍身躯，又被取代了名字和身份——可是他现在不是活着吗？虽然之前的日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小孩子，随便给他找点什么‘找补’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里，岳清源挂起温和的笑容：“小九啊，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先休整一下，不要急着打架嘛。”

“哼。”沈九只要看一眼岳清源的表情，就知道他做出了什么选择。无非是，你既然活着怎么不回来呀？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现在回来了就好，快来，这是我给你挑的宝物，拿去玩吧。那个‘沈清秋’只是意外，你就原谅我识人不清没发现，别气了嘛。

只是，他为这个世界的‘沈九’不值。小的时候被放弃，岳清源表示愧疚的方式是带他进入苍穹山派，给予一些不痛不痒的‘关心’与‘爱护’。现在长大了又被夺舍，岳清源竟然还想和稀泥当和事佬！当愤怒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曾经那些难以说出口的、藏着掖着的脆弱与不堪，都化为直戳人心的言论。而言语则会化为尖刃，疯狂的扎向所有人：

“原来我是这么不讨人喜欢啊。你看人家夺舍之后也没怎么遮掩，大家相处的也不赖。果然，换个人活着，大家都很开心嘛。”

“他用着我的身体，和我压根看不上的人谈情说爱、极度纠缠。看看他身上的那些被畜生啃的痕迹，我恨不得直接将他灭杀！”

“岳清源，你可真‘大义凛然’。我不信你没发现不同，只是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一点都不愿意探究，连最基础的对症与对比都不愿，闭着眼睛就承认对方的身份。”

“你一厢情愿的非要喊我‘小九’，到底是因为什么？我都开始怀疑。曾经你当乞丐的时候，你所关心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当掌门的时候，关心的也不是我，而是掌握你童年、和你拥有过往记忆的“师兄弟”。”

“你不在乎这个身体躯壳里是谁，只在乎他所承受的身份。只要他是'沈清秋'，就够了。只要他如传言所说，能控制拥有灭世之能的‘魔族尊主’就行了。”

“柳清歌天天说我虚伪，我看你比我厉害多了；甚至你的虚伪，把你自己都骗过了。你这样的人啊，真适合当名门正派。掌门之位给你，当真是名至实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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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柳清歌，你的选择呢？

“够了！”柳清歌打断沈九的‘控诉’，告知沈九冰冷的事实：

“万剑峰、试剑台上的奇剑‘红镜’，只要怨魂恶灵一类靠近，剑身会自动出鞘，砍伤来人。万剑峰的魏师弟说过：‘他走过去三次，还试着拔了三次，毫无动静’。千草峰的木师弟给他把脉，也曾说‘我检查过，没什么头绪，难以入手’。既然查不出来‘夺舍’，也探不出来‘病因’，你又何必将不满发泄在掌门师兄身上？”

“呵。”沈九扯起一丝讽刺的笑容，直直的刺向柳清歌：“所以，你们就信了？”

柳清歌有些躲闪的将眼皮垂下：“没有。只是他确实拥有你的记忆，而且也没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有些疑惑，也没试探、查出不同来...”

“哈哈哈哈”沈九突然笑起来，眼里有些泪花：“那么，柳清歌，你选择的帮这个和善友好的、与你这么多年情谊的'沈清秋'的躯壳，还是帮这个与你有着童年过往之宜的'沈清秋'的灵魂？”

说完，他还有些好笑的看了眼旁边紧张兮兮的冰妹与‘沈清秋’，觉得这两玩意当真污染自己的眼睛。

“我...”柳清歌难得的有些纠结。他知道沈清秋为什么只问自己，因为岳清源已经默默的表态，要为了维护修真界与魔界的和平，保‘沈清秋’的躯体，稳定洛冰河。那，他呢？柳清歌，是该为了世间正义，帮助这个与自己有着不少矛盾、彼此互相对杀过几次的阴险小人；还是应该与掌门师兄一样，选择这个友善合群、能稳定世间的'沈清秋'？

而且。就算是他选择‘沈九’，又能如何？

跟他说：“没事的，你的躯体还活的好好的，没有受苦？”

还是要告诉他：“我们会为了你这个'曾经的师兄弟'，赶走现在占据你身体的……那个友善、稳定人魔两界，将洛冰河养成黏人精的'沈清秋'？”

还是……故作轻松的告诉他：'你受苦了'，那些不好的过往都忘记吧。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一个受了那么多委屈，又被人夺去了身份、名字的原主，要去原谅占用了自己身体，现在还'其乐融融'的……夺舍者呢？

更何况，'原谅'，本该由主人来说，而不是旁人假惺惺的道德绑架！

可是……现在占据身体的'沈清秋'，如果他不是故意害死沈九的，他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改变结局，拯救大家”呢？毕竟以沈九的性子，他不仅不可能‘怀柔’洛冰河，甚至还会进一步刺激洛冰河的灭世行为，将事情推入更糟糕的境地。

天平已经足够倾斜，舍一人，得和平。只不过……被牺牲的那个人，是沈九罢了。

大义凛然的话语，谁都会说。

道貌岸然的举动，更是容易。

但是，若被牺牲的，受尽苦难的那个人，是你呢？

少数服从多数，可是，若你是少数者呢？

为修仙界奉献一切，只需要损失一个人……的灵魂。

可是，被牺牲的那个人，他发出的愤恨声音，就该被无视吗？

柳清歌难得的，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好像哪一种选择都是残忍——选择‘沈九’，天下苍生很可能会被毁灭，那些普通人，就该为了沈九而陪葬吗？选择‘沈清秋’，沈九的冤屈要怎么平定，难道让木师兄给他配一副能让人失忆的药吗？

他有些挣扎的看了沈九一眼，艰难开口：“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沈九无所谓的看了柳清歌一眼，觉得这次架没打起来，怪不舒服的。尤其是，柳清歌这个复杂的眼神，让他想起来灵犀洞后，虚弱清醒的柳清歌，他那时也是这样复杂的神情，跟他说：“我记起来一些碎片。”

好在他有自己的世界。要不然，非要与这些人一个个全部打一遍，将苍穹山派上下全部换个血才行。

不对。他已经死了。

所以——如果是另一种可能，这数十年的时间里，他的灵魂去了别处，而他忽然清醒的话——那这个，就是自己的世界。

！！！沈九的眼神突然间更加震惊了。原本他还能以‘身外人’的身份自处，可一旦他想到自己这‘空缺’的几年里，连灵魂都飘荡到了别处，现在魂归来兮，其他人竟还维护那个‘夺舍者’——妈耶，这是何等的卧槽。世界怎么还不毁灭？！

想到这里，沈九突然扭向自己的‘躯体’：“你到底是谁？！”

‘沈清秋’没想到沈九会突然向自己发难，好在冰妹第一时间拔剑，将‘沈清秋’护在自己身后：“不管你是谁，我师尊只有一人！”

对冰妹而言，如果眼前的黑衣人才是沈清秋。甭管“沈清秋”壳子里的是谁，他洛冰河认定的师尊，都只有身后的一人！哪怕他是孤魂野鬼转世，哪怕他是夺舍人身体的恶鬼，也是洛冰河要守护的人！

“真是条好狗。”沈九看着敢向自己拔剑的冰妹，脑子里依旧是那个连魔族长老都打不赢的废物，不屑道：“听说你打败了柳清歌？几年不见，倒是长本事了。”

“全赖师尊教诲。”冰妹针锋相对：之前过的不好，修为不行。可他换了个师尊之后，修为突飞猛进，全赖后面这位‘师尊’的帮助，他又怎能因其他人而抛弃他？即便他后续需要身躯，那就用冰妹的！冰妹毫不介意与师尊一同存活！

“那个……”“沈清秋”开口了。

之前岳清源夹在柳巨巨和原装货之间进行调和，原装货柴油不进不说，还把柳巨巨给搞得沉默了。若非冰妹在自己面前抵挡着，摆出一副要“杀掉所有敌人”的架势，恐怕原装货就要直接砍了自己了！

甭管是为了破局，打破此时僵硬气氛的，他都得为自己发声，坚决不能稀里糊涂的‘被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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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皆大欢喜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事？

沈劳斯轻轻推开站在自己面前“严阵以待”的冰妹，对着沈九解释道：

“沈大大，我并不是故意要夺舍你的。事实上，我也是受害者……”

“呵。”沈九对沈劳斯的“解释”完全不感兴趣。苦衷这种东西，最是没用，事实已经发生了，你跟我说一堆的苦衷，是指望我这个“被夺舍者”，去怜悯、可怜你吗？

“小九……”岳清源看着努力解释的“沈清秋”，又看看完全不接茬，只想搞事的沈九，一时间犯了难。

关键时刻，还是柳清歌最为靠谱：

“所以，你是谁？什么时候进入'沈清秋'的身体的？为什么身上毫无鬼气，红镜也完全检测不出来？最重要的是，你进入沈清秋身体的时候，沈清秋去哪了？”

“这个……”

沈劳斯一时半会很难说明白，所以他决定先说一些能说的，其他不能说的，系统应该会屏蔽吧。

“我叫沈恒，是哔哔-世界来的。我在我的世界因吐槽'哔哔-'而被送了过来，我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体内有灵魂！绝对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的沈大大死亡！”

“呵-”沈九已经成了冷哼机器，除了冷漠与讽刺，什么也不做。他能做什么呢？沈垣的前面，可不止一个‘打得过柳清歌的洛冰河’，还有为了维护天下苍生的‘岳清源’，以及一个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选择的‘柳清歌’。他对打一个柳清歌都有点困难，总不能指望爆种一打三吧？

“所以，你是异界来魂？确实不是沈清秋？”柳清歌还是一针见血，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事情完全分析清楚。

不过对比于柳清歌的简单干脆，岳清源就要优柔寡断许多：“那么……你可曾试过……”

沈垣知道岳清源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自己换个身体居住，或者说帮沈九找个身体。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不过很可惜，沈垣来这里是因为系统任务。虽然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但是他是真的没有“脱离身体”的能力，更没有帮别人“进入身体”的方法啊！

“不好意思……”沈垣用折扇捂住脸，试图远离与沈九对上的修罗场。

“师尊，别怕，我替你杀了他！”贴心冰妹，时刻关注沈劳斯的一举一动，在察觉到沈垣对沈九对“愧疚”后，毫不犹豫的就要帮他解决掉‘制造问题’的人。

“小畜生，那就来战啊！”沈九手捏黑色折扇，扇骨冒着漆黑的光芒，直接对洛冰河心脏袭去。

沈垣想也不想的，拿起修雅剑替冰妹挡下。这个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刺激到沈九发疯。

“修雅！”沈九手上捏出无数符箓，当即就要散开，看着沈恒手里的修雅，气的眼睛都要充血：“用着我的身体和畜生苟且，还用我的本命灵剑替牲口挡剑？”

说着，沈九左手成诀，灵力涌现：“修雅，回来！”

沈垣手中的修雅剑发出阵阵争鸣，颤抖着，想要飞出去。

“修雅剑！”沈垣手中加大灵力输出，努力压下修雅剑的暴动，心里狂喊：“系统！系统！系统出来！”

“不准你欺负我师尊！那是我师尊的剑！”洛冰河看见沈九的动作，又看着在沈垣手中不断颤抖的修雅剑，急的直接从沈垣身旁闪出，对着沈九的咽喉进攻。一寸长一寸强，对方使用的是折扇和符箓，长剑的优势太明显了！

沈九将扇面展开抵挡洛冰河的进攻，愤怒的对洛冰河骂道：

“那是我的身体！我的本命灵剑！他一个夺舍之人，侵占我的东西那么多年，怎么就成他的了？他就是个小偷！”

“你们一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一个侵占他人躯体的盗贼，当真是男娼女盗、狼狈为奸！”

沈九骂的太脏了，许久没听沈九骂人的洛冰河有些扛不住：“啊！”额头印记浮现，手中的正阳剑也换成了心魔剑，一时间，魔气充斥着整个竹林。

“洛！冰！河！”感受到身边汹涌的魔气，一直处于战况外、沉默思考的柳清歌终于反应过来，瞬间就提剑砍去：

“我说过多少次，苍穹山派不欢迎你！更不欢迎修魔之人！”

“小九...”岳清源用剑鞘隔开洛冰河的攻击，让柳清歌与冰妹去旁边打斗。他努力劝解眼前的两沈：“小九，你先听我说，”接着他看向沈垣，拿出掌门的态度，安抚道：

“清...沈恒师弟，如果你没有办法离开，可否告知一下，你当初是如何进入清秋师弟体内的？也便于我们尝试一下。”

“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等此间事了，我会以掌门身份召开集体会议，你可以以'客卿长老'的身份待在苍穹山派。你看如何？”

岳清源说话滴水不漏，又极为妥善的处理了两人的身份：

沈九回归清静峰峰主身份；

沈恒以客卿长老的身份待在苍穹山派。

至于两人为何这般相像……嗯，双胞胎、世间偶然、同家族之人，都是很好的缘由。

至于清静峰的弟子们……

反正都这些年了，上一批弟子们都可以放下山去历练了。

至于十二峰其他峰主，就透个风声吧。

反正，当年大家也都猜测过，只不过……选择了，当成走火入魔、丧失记忆、性情大变。

现在，也该知道“真相”了。

“多谢掌门师兄，我没问题。”沈劳斯果断应声，对他而言，只要不被当成夺舍旁人身体的恶魂，被火烧死，或者跟着尝试各种难受的‘试验’，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他本就打算与洛冰河一起游山玩水，当个客卿长老，是个极不错的选择。

至于洛冰河？只要沈垣用‘沈清秋’的壳子活着，还愿意脱去“清静峰峰主”的职责，陪他回归魔界、游戏人间、畅游天下，何乐而不为？冰妹最大的特性，就是听‘师尊’的话~

只是——沈九，会愿意吗？

沈垣看向沈九，他可记得，原书里面，关于这个人的描写，可不怎么正面啊。

果然，只见沈九眼神冰冷，嘴角挂着讽刺：“岳掌门，当真好算计啊。不知在岳掌门心里，沈某是不是不该出现？”

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而原本他以为会‘包容’自己的人，却用一种稳定的眼神告诉他：不要闹。是啊，他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是要打破世界和平的人，他是……不该回来的灵魂。

“...”岳清源就知道，这家伙除了给自己惹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他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的吗？怎么又跟小孩子一样要什么正义？难不成那个‘说法’就这么重要？后续补偿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沈垣充当‘沈清秋’期间，大家相处和谐快乐，再加上他还“收服”了疯癫黑化的洛冰河，让修真界躲过了一次灭世危机。这样的‘功臣’，岳清源要是随便舍了，才是让天下寒心！

“小九...”岳清源试图跟他解释局势。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大局观啊，不懂大局为重吗？他给出的条件多好啊，权势、资源全是你的，另一个挂了个客卿也算是‘拴’在苍穹山派，就算是冰妹想灭世也得考虑一下‘自己师尊好歹算是修真界大派的人’。分明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为什么非要闹事，让其他人看笑话呢。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沈九直接召唤修雅剑，参与了柳清歌与洛冰河的战局。

一个沈九，或许打不过洛冰河。

一个柳清歌，与洛冰河对上也是屡战屡败。

可若是，沈九与柳清歌联手，对打洛冰河呢？

若是沈九本就心存死志，打算以魂飞魄散、大家一起玩完的心态去搞死洛冰河呢？

天道宠儿虽然强，但是他毕竟没有破碎虚空。他的强大，是指在世界容忍范围内称王。

可，洛冰河没长成之前，柳清歌就是绝对的世界武力天花板！

沈清秋，在沈恒没穿过来之前，也是虽然打不过柳清歌，但是也堪称动用所有手段外，拼命相搏，能打至平手的存在！

这样的两个人，如果有着共同的目标；并且……

一个因为屡败屡战，而几乎摸透了对手的套路；

一个因本就不想活，打算最后潇洒、拼命一回；

两个人，叠加起来，威力何止是双倍？

或许他们之间有隔阂，有矛盾，有互相之间的忌惮与厌恶。

但，

此时此刻，

他们两个的目标，

都是打败洛冰河！

虽然沈九心里还是看不起洛冰河，但他知道柳清歌的实力啊。若是柳清歌也不能打败魔族尊主，修真界的安危就是个笑话！

别看刚才柳清歌与洛冰河打得凶狠，但两人都不曾以命相搏。若非沈九拒绝岳清秋的‘和稀泥’，以修雅剑和各种符箓使出杀招，这两个人的打斗，也只是‘比试’罢了。

“沈清秋，你确定？”柳清歌看着处处杀招的沈九，快速看了一眼岳清源，思考要不要跟上。若是他跟上了，恐怕之前虚伪的和平会立刻被撕烂，仙魔大战即刻开启！

“柳清歌，你怎么娘们唧唧的。”沈九一剑化九霄，身后无数虚影，直对着洛冰河攻去。又在快接近的时候，一招‘万剑归宗’化为一柄，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从洛冰河心口钻过去。罢了，沈九看着完全抵不住自己招式的洛冰河，扭头看向柳清歌，眼里写满了嘲笑，满脸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就这？你演我？

柳清歌被激的愤恨，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指着已经恢复如常的洛冰河：“诺。”麻袋，真以为他打不过他吗？是压根打不死，打了跟白打一样，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对方完好无损。这等恢复能力，想起来就愤恨的牙痒痒。

“呦？”沈九看着好像没事人一样的洛冰河，笑了一下：“倒是耐打。”

“是挺适合练招的。”柳清歌闷闷回复，又看了眼将焦急写在脸上的岳清源，再次询问：“沈清秋，你当真不愿妥协？”

“呸，”沈九将一堆召雷符扔过去，看着漆黑的地面、以及那个伤口马上恢复完好的家伙，恨恨叹了句：“皮也厚，恢复还快。”

“所以你怎么选？”柳清歌看着如同弟子时期对自己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不放弃的沈九，想听一下他的见解。

毕竟，洛冰河的存在太超标了。而且，现在唯一能控制洛冰河的，也只有占用了沈九躯体的沈恒。如果沈恒失去了“苍穹山派”的束缚……或者和洛冰河一起回去魔界……那修真界，当真危矣！！！

别看柳清歌是武痴，他不是白痴！这种关乎整个修真界、人界存亡的时候，完全不会犯傻的好吧！

要么，就让沈九消失，当成从来没来过，一切还和之前一样，虚假的平稳。

要么，干脆弄死洛冰河，让魔界群龙无首，以柳清歌的武力去镇压当世宵小！

而，沈九既然出现了，还以如此强硬的态度要与对方搏命。柳清歌，到底跟不跟？能打死固然是好的，一劳永逸。可若是打不死，难道要天下苍生给沈九陪葬？他有些不敢赌，却又抗不过内心的坚守——若执剑者路遇不平而不出手，他将会陷入心魔一辈子！

他不是岳清源，没办法直接选择大义，利用过往情谊劝沈九‘放下’。甚至说，他和沈九本身就是没事就直接开战，见面彼此之间冷嘲热讽，互相看不上眼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