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兵不疑有他,掉头就走,然而他没走几步,一手刀劈在他的后颈上,他登时晕了过去。
梁雁徊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把他拖进杂物间,然后把解晋拖出来,用哨兵的蛮力硬生生扭断钢铁,手铐脚铐断成了几节,顺便还把解晋脖子上的项圈一起扭断了。
解晋重获自由,尴尬地不知道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把他衣服扒了,你自己穿上,我带你出去。”
他偷偷去窥梁雁徊的脸色,发现看不出喜怒,对方冷漠的态度就像一把尖刀,扎得人心生疼。
他默默地照做,也没心思扭捏了,当着对方的面就开始换衣服。
他穿戴整齐,垂着头跟着他往外走,迟疑一下,还是开口问:“你把他打晕了,他醒了之后你怎么办?”
“他们能把我怎么办?”梁雁徊冷冷地睨他一眼,“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黑桃。”
解晋不敢吱声了,他就这么穿着军装蒙混过关,走出了重重把守的巨轮。
梁雁徊把他送出去就要扭头就走,没走动,他的袖子被人拉住了。
“你又干什么!”他猛地回头,目光如电,狠厉地像是要把人撕碎,“继续装可怜,装可爱,然后把我哄回去继续耍着玩吗?”
然而解晋的回答简直是滑稽他妈给滑稽开门,滑稽到家了,他小声说:“我没有钱。”
“没有钱?”梁雁徊冷笑着,“那挺好,你就留在国外给人刷盘子吧,省的回国碍我的眼。”
他冷笑一声,掉头就走,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就停了,他的手指拳头攥的死紧,眼圈泛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蓦然回头,大踏步向解晋走来,吓得解晋紧闭双眼,以为他要给自己一拳。
他没等来拳头,只等来了劈头盖脸打在他脸上的一沓钞票。
“滚!”他怒喝道,然后掉头就走,再也没回过头。
解晋呆呆地被钱打了一脸,钱四散开来飘在地上,他脑子里全是刚刚梁雁徊那双泛红的眼睛,以及里面怒气之下浓重的悲伤。
他没心思捡钱,满脑子都是那张痛苦的脸,他慢慢低下头,身体慢慢下滑,蹲在地上蜷缩起来,排山倒海而来的愧疚沉甸甸地压着他,让他无法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完蛋了,”他喃喃着,身体软绵绵地滑坐在地上,提不起劲来,“这下是真的全完了。”
系统都看的惊呆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你真是活该,当初那天晚上我让你停手你不停,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止住你那色欲熏心的爪子!”
“他走的时候还给你扔钱,你祖宗给你烧了多少高香才给你把梁雁徊这样的人求来!要是我,高低得让你知道什么叫首都太子爷,不把你关进监狱判个几年我都不姓梁!”
系统骂骂咧咧的,把解晋脑袋骂的更低了,低的要埋进土里。
“行了,别在这墨迹了,把钱捡起来,赶紧想办法回去!”系统翻白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解晋默默地把那那些大额钞票一张张捡起来揣进怀里,他捡的心无旁骛,走的垂头丧气,丝毫没注意到在他被甩一脸钱的时候就有几双眼睛注意到了他。
他们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跟解晋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一匹匹闻到肉香味的狼,远远的缀在猎物的身后,腥臭的嘴巴张开留下垂涎的涎水,贪婪的眼睛犹如饿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