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也答不上来,看他的中校军衔,他的军装还有他的武器,这都是没见过的种类。
袁朗正想翻出身上的白牌,脱下最外面套的野战战斗背心,被高城阻住了“哎,不用不用,衣服不用脱,你没阵亡,你只是俘虏。”
袁朗咧嘴笑道“我有点冤”
“你的那个兵,关键时候还扒我腰带扯我裤子。”
一句话,众人的视线便转移到付渝身上,她下意识抖了一下,有些挣扎的说“我没注意,我这……着急了,这不是裤头还给你留着吗”
高城听后笑容都憋不住了“战场上别说裤子了,裤头给你扯下来你也没地说冤。”
“让我手底下女兵扯下裤子,你面上过不去,害羞呢?照我说我的兵还没嫌弃你呢。”
知道高城护犊子,没想到这么护。就是能不能别提裤子这事了。付渝一时间有点脸红,好在脸上被油彩盖住,看不出来。
那边袁朗边拿着束带系上自己的衣服边说“钢七连的连长,还有一个小时对抗赛就要结束了,我和你的连队打战损比高达一比九。我们输了”
高城挑了挑眉“你这不是寒碜我们吗?你们一个换我们九个,这还输了?”
袁朗回道“本来想一个换二十五个,最好零伤亡。”
很硬的话,一下说的高城有火出不来,毕竟这支队伍是真的强悍。他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你的来路”
袁朗拍着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叫袁朗”
“来路!”高城又重复了一遍
袁朗回答“不该问的别问吧,违规了啊”
高城说这话时,似有怒火“你明知道一个小时后,你们的身份都会知道,很多人被踢出这次演习,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参加了。”
袁朗起身,凑到高城耳边,低声说了句“老A”
高城淡然点点头:“谢谢。”
付渝缩在角落里面装鹌鹑,一是怕这火花四溅的场景系统又出什么选择题,万一小火星子点到她就不好了,二是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
手上的老茧比刚来七连的时候更重了,虎口的老茧子磨破了又结痂,关节粗了很多,不再白嫩了,本来掌心老茧就不少,这下手背不会留很多疤痕吧。她还挺想继续做一个艺术家的,手怎么就成了这样。
还有就是,胸口一阵又一阵疼的厉害。
让她呼吸有些困难了,想着一会演习结束去医务室看一下,疼的都快要让她站不稳了。
袁朗的视线扫过来“高连长,看看你的兵吧,我刚才出手重了。”
高城着急的看向她“付渝,怎么回事,哪不舒服”
“快叫医务兵来!”
付渝摆摆手表示没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事我就是,嘴唇被硌出血了”
实际上是被打出血的,但她还是瞒了下来。这个紧要关头,她并不想让战友担心。
“你这个爪子烂成这样了,不叫医务兵包扎,想明天发炎了啊!”高城脸色沉重,说完之后叫来医务兵,就和洪兴国离开了。
离开袁朗后,高城的脸色顿时不怎么轻松了,洪兴国发问“怎么?刚才他说A什么?”
“老A,全军尖子里的尖子都在那里,这是给咱们留活路吗!”说这话时,高城神情低落,像只落败的老虎。
而付渝这边,在高城走后,钢七连的士兵把袁朗的枪支放到了他的旁边,大家都不好意思真的缴一个中校的械,
袁朗的目光再度看向付渝,彼时她两只手包裹的像个粽子,脸上也有被树杈划坏的大大小小的伤,已经结痂了,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难怪他一开始没看出来是个女兵。
袁朗开口“付渝 ”
付渝下意识喊“到!”
袁朗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情,只不过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兴趣,一股说不明的侵略感袭来
“刚刚听你连长喊你付渝,我没叫错吧”
“报告首长!没有”说完这话,胸口又疼了一下,偏偏袁朗兴趣正浓,凑近她身边继续说“付渝,我是你的俘虏”
说这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这是安全距离被侵入的信号“我的武器该由你来支配”
好近啊……
付渝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躲,眼神飘忽不定,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中校说话怎么贴人这么近,近到能仔细观察到对方脸上有些褪色的油彩,眼神像一只狡诈的狼,偏偏眼尾下垂,给人一种狗狗眼的感觉,极致的矛盾感综合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下又生了一个饱满的唇。
尤其是他的眼神,看人的时候像是,有一种已经能够把这人收入囊中的笃定,或者说凡是他看中的猎物,终归会落到他的手上。付渝下意识移开视线,看向地上的武器,好像一个小小的武器库,狙击枪、冲锋枪、手枪应有尽有。
种类多,显然也是沉的。
“报告首长!我没力气了!”付渝说的是真的,她身上的枪都是在许三多身上背着呢,光是走路都要耗费她很大的体力,胸口处疼的厉害,她严重怀疑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袁朗的目光又看向许三多,显然是要换个目标继续玩弄。
这时,三发绿色信号在的山林间升起了。集结在山脚下的士兵们,纷纷地钻进了步战车里。演习,结束了。
袁朗也跟着你们一起坐上步战车,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这场演习他们显然输了。
身为唯一一个搭乘顺风车的俘虏,袁朗大大咧咧的坐在中央,好像是主人一般。
“你们这八一杠用得还行吗?”
甘小宁:“报告,还行!”
“其实八一杠不错,我们这枪的问题在于瞄准。基线太高了,昨天我方一名狙击手就因为这个被干掉了。你们的射手用的什么武器?”
甘小宁:“报告首长,是八五狙!”
许三多:“射手叫成才……报告首长。”
袁朗又眯起眼睛盯着许三多:“小兄弟,你叫什么啊”
“我叫……这个……”许三多又开始紧张了,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付渝。
“报告首长!他叫许三多”付渝有气无力的回答,声音怏怏的,好在袁朗就坐在她左手边,能听清她讲什么。
车里的气氛就这么诡异的持续,袁朗显然对许三多和付渝很感兴趣,直到一阵颠簸,付渝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这下整个车的人都开始躁动起来,而她本人神情涣散,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许三多下意识去护住付渝的头,可袁朗更快,眨眼间,护住了付渝的头。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付渝在医院里面躺了一个月,她第三根肋骨骨裂了,她觉得八成是袁朗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