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都是借口！”林故语说，“肯定是因为你心里有人了，所以跟别人擦不出火花来！”

“……”许知栖抿了下唇，“林故语，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磕CP？”

林故语摇头晃脑：“不能，我可是近距离磕CP，你不懂我的快乐！”

许知栖呵呵一笑，他确实不懂。可是他又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林故语的话来，和宁晟演戏时，他都是被带着走的那一个。很多情绪是宁晟先递给他，他只需要接过来，然后继续演下去就好了。

有时候拍戏，他会分不清对方在不在戏里，也分不清自己那时的心动究竟是不是因为戏。

这样的心动，也算是真的心动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自己。

……

剧组停工了一个月，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开始筹备，许知栖提前一周就飞去了S市。

他们在S市的戏份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了，等剧组的演员都陆续进了组，众人投入拍摄中去。

许知栖捧着剧本，把剧情的结尾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郁元白离开京城以后，戚旼逐渐削弱了他手里的兵权。身为帝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些郁元白都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愿意将自己有的一切拱手相让给他曾经的爱人。

可是戚旼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握在手中的权力也一点一点被架空。孤立无援之时，他向郁元白送了一封密信。而郁元白收到信后，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但他没能带着戚旼离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由的鸟儿折断翅膀，终其一生，都被困在这座逃不开的牢笼之中。

太和殿的一场大火，带走了他的阿旼。他只记得昏迷前，戚旼抱着他，像从前一样亲密地吻上他的唇，叫出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且亲密的称呼。

恍惚间又回到了以前，戚旼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无忧无虑的少年。

戚旼颤抖着声音，明明害怕死亡，却还是故作着坚强安抚着爱人。

他说：“哥哥，你要好好活着。”

再醒来的时候，郁元白已经被秘密送出了城。他远离了朝堂的纷争，回到了那个独属于二人的小家。

他这一生唯独这一次，是为了爱人放下剑。

……

“好！非常好！”池忱喊了“卡”，忍不住鼓了掌。

监视器里，许知栖那恰到好处的一滴泪，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许知栖吸了吸鼻子，眼泪突然一瞬就涌了出来，他不断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宁晟抱着他，忍不住在他背上拍了拍，轻声道：“好了，没事了。”

这样的感觉让许知栖太过迷茫，他下意识地抓紧宁晟的衣服寻求安全感。

宁晟没有推开他，仍然轻抚着他的背，陪着他慢慢从戏里走出来。

工作人员要来收拾场地，许知栖本来坐在地上哭，硬生生被宁晟提起来，拉着到一边去。

宁晟走来走去最后拿了包抽纸放在许知栖手上，柔声道：“擦擦眼泪。”

许知栖眼眶红红的，妆都哭掉了。他明明在心里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可看着宁晟好像就更出不了戏了。

他抽了张纸放在眼睛上，擦眼泪的同时隔绝开宁晟的目光。

孰不知这个动作在宁晟看来可爱极了，却还是要故意逗人道：“眼睛都肿了。”

许知栖立马把纸拿下来，找一旁的工作人员要了个镜子查看。就哭了这么一小会儿，除了眼眶湿润，哪里肿了？

他睁大眼睛瞪了宁晟一眼，哑着声音嘟囔道：“你能不能走远点，看着好烦。”

宁晟带着笑意顺从地说：“好，我走远点，你眼不见心不烦。”

他往旁边挪了几步，也没有离开许知栖的视线。

许知栖好像更烦了，他又抽了几张纸糊在脸上，吸了吸鼻子，暗自腹诽道：“烦死了。”

下一秒，耳畔就传来宁晟的声音：“我这么惹人嫌？”

许知栖吓了一大跳，心道他不是走到一边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着宁晟装出来一副受伤的神情，被逗笑了。

宁晟释怀地笑了一下道：“出戏了？”

许知栖有些羞涩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因为出不了戏就趴在别人怀里哭这件事也太丢脸了。

宁晟揉了揉许知栖的头，没再打趣，“那就好，去把戏服换了，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