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加加的任务完成后，她再次回归了忙碌的日常。

又是一次任务后，她站在补给仓前领取公司最近发放的补给品。

“艾什！好久不见！”一个惊讶又带着愉悦的男声响起。

“坎赛尔。”

头盔下的坎赛尔扬起笑容，兴致勃勃地往她这边凑，“你在干什么？领补给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发放的营养剂默默揣进兜里。

见她不理他，坎赛尔换了个话题，“最近想出任务的时候顺便玩一下，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她瞟了他一眼，“卡姆最近好像有个祭典，你可以去看看。”

“卡姆...”坎赛尔搓了搓下巴，随即朝四周望去，确认没人后低声说：“你不知道吗？”

见坎赛尔鬼鬼祟祟的，她疑惑道：“什么？”

“卡姆啊...已经不可能办祭典了。”

“什么意思？”

坎赛尔再次看了眼四周，往她这边挪了几步，压低声音说：“前段时间...认识的人在卡姆做任务...听他说任务完毕后卡姆镇就被轰炸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皱眉，悄声问：“为什么？”

“嘘！”坎赛尔在面前竖起食指，一边说一边朝四周望，“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上面的命令...”

“那，镇上的居民们...”

坎赛尔绷紧唇角，即使看不清他头盔底下的表情也能通过肢体语言感受到他的情绪，“他们当然...”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这不可能...是对的...”

坎赛尔见她狠狠皱起的眉毛，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别想那么多，好好完成任务。”

“最近因为什么幻视幻听导致好多人任务评价下降，全都被送去科学部治疗，现在能够出任务的人又变少了，你可要加油啊！”

艾什挑了挑眉，“新一期的征兵快到了，应该会补充人员。”

坎赛尔后退几步，伸了伸懒腰，“新兵的战斗力远远派不上用场，能剩下来的人又有多少呢？”

“还是先管好我们自己吧！”

“叮！”“叮！”

口袋中的手机发出响声，她打开看，是一封科学部发来的新邮件。

坎赛尔抬头，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笑道：“我们应该是一样的。”

她点点头，两人并肩朝电梯走去。

“科学部怎么又让我们去做体检？”

坎赛尔盯着电梯显示屏变化的数字，随口回道：“可能是...预防我们也出现幻视幻听？谁知道呢！”

搭乘电梯，两人顺利抵达楼层，说明来意后，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为他们指明前进方向就匆匆离去。

“发生什么了？”她一脸狐疑。

还没等坎赛尔出声，门口处就瞬间涌入一大批穿白大褂的人，然后迅速向两旁分离，为中间腾出一条路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两人还是贴近走廊的墙壁为他们让行。

半分钟不到，一个戴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人脚步匆匆地从人群中穿过，他走在前面，那些拿着纸笔站在两旁的研究员们见他走出一段距离急忙追上。

声势浩荡的一波人匆匆离去，她忍不住问坎赛尔：“那是谁？”

坎赛尔反而一脸震惊地看向她，“你不知道吗？那是科学部部长，宝条博士。”

听他这么说，她从脑海中翻出科学部部长的长相，犹疑道：“感觉...跟宣传的有点不一样。”

本人看上去更...？

“唉，反正最好别跟他碰上。”坎赛尔想到什么，抱紧自己抖了抖，“他的眼神看人就像看一块块人体组织，真是让人不舒服。”

艾什点点头，“走吧。”

……

在更衣区和他分别后，她穿上统一发放的衣服，朝着特定区域走去。

经历了一番体检需要的操作后，她顺势来到某个研究员面前，那名研究员抬起头，朝魔晄装置处仰了仰下巴，手中记录的笔任未停下，“去吧。”

踏入魔晄装置，舱门随即关闭，魔晄由下至上缓缓上升，没过她的鼻腔、眼睛，直到充满整个装置。

透过透明的装置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影，只不过浸泡在魔晄中就像在水里睁眼，能看见的事物总是有限的、模糊的。

身体在魔晄的包裹下开始产生不同的反应，或是瘙痒或是疼痛，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探究外部，专注于抵抗身体的反应，眼睛沉沉地闭上。

……

“心率正常，呼吸频率正常、血压正常、细胞反应正常...魔晄浓度正常......博士?”

“可是，继续加大魔晄浓度......我知道了...”

“...浓度提升至2倍...”

“博士...再继续加下去...”

“...浓度继续提升...”

艾什像是在睡梦中被投入深海，巨大的压强碾压着她的身体，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张口呼吸，涌入的不是空气也不是海水，更像是把高浓度的硫酸全数灌进喉管。